第41章 chapter41&42(第1/2页)世家
看着这样的宋如我，傅雨心里面忽然有种感觉。她就这样支着头看她,副尽管你说的样子，这副面孔的背后竟然使人感到无比的讽刺。
傅雨突然站起来,脸色有些僵：“言尽于此,宋小姐再见。”
宋如我依旧笑眯眯的：“好啊,再见。”
盛泱看见傅雨要走,在旁玩得不亦乐乎的她还特地打招呼：“再见呀，傅雨阿姨,以后有空来玩！”
傅雨点了点头就走了,脚步很快，高跟鞋走在街心公园里背影并不是那么好看，甚至让人感觉几乎是……落荒而逃。
盛泱舔着棒棒糖,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立刻凑到宋如我身边，好奇地问：“妈妈,傅雨阿姨跟你说什么呢？”
宋如我低下头，面容依旧带着笑意：“她跟我说她喜欢你爸爸。”
即便年龄在小，也知道喜欢这个词不能随便乱用,而在她的意识里,喜欢是存在于爸爸妈妈之间的词汇，怎么能有第三人用呢？
盛泱从小就是爱憎分明的人，这会儿傅雨阿姨在她心里的地位忽然间有些动摇。
宋如我看见她小脸皱巴巴的样子，又是拍了拍她的头，还逗她：“年纪倒小，想法很多。”
“我讨厌傅雨阿姨了。”小姑娘有些认真地说道：“妈妈你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在外星球？妈妈你以后直要跟我在起，好么？”
盛泱是什么样子的小孩子呢？因为父亲的滔天宠爱，长成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天真单纯甚至有些霸道嚣张。小姑娘只知道笑，从来不会示弱。可是现在呢，她这么可怜巴巴，就像是只可怜的小兽急于求得母亲的爱。
宋如我对于这个孩子，再理智的心总会感到疼痛。她心底里最柔软的部位微微刺痛，每分疼痛都在提醒她对于这个孩子的愧疚之感。
“好的，泱泱，我们永远在起。”
“爸爸也和我们永远在起，好么？”盛泱想了想：“妈妈你以前说过不要爸爸了，可是小朋友怎么可以不要爸爸呢。”
宋如我没有说话，目光微微沉下来，嘴角只是挂着笑。
而原本说好明日再来拜访的傅雨，今日忽然出现在了香江别墅。老管家对于她已经脸熟，自然就放她进来。这时候盛从肃刚刚用完中饭，正在客厅里的书架旁看书休息。
他在读阿加莎极其著名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见到她进来有些恋恋不舍地合上了书本，抬起眼问她：“什么事情？”
傅雨面对他，路走来的有些话在肚子里翻来倒去，她深吸口气：“我有话跟你说。”
盛从肃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他向来对人就是这样子，没兴趣的连多给分钟都觉得麻烦，可是好教养又促使他给人以薄面，不能拂袖就走。傅雨当下有些难堪，她看着对面男人双狭长利眼微微眯着，就像是只慵懒的猎豹，她心底里的心思便疯长片。
傅雨自小知道，与个有钱有势的好男人在起是多么重要。而像盛从肃这样子的人，对于她而言，真是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于是傅雨站在他跟前，字句的，似乎是老朋友之间的拳拳心意，她语调轻柔，又像是叹息：“盛七，自作孽不可活啊。”
盛从肃听了这话，终于正眼瞧她，像是在等待她说下句话。
傅雨在他这样子的注视下，横下心索性就说道：“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了。”
“我们的事情……”盛从肃嗤笑声，嘴里喃喃着：“我们的事情？”
初春时节午后的阳光打在落地窗户之上，慢慢折射在盛从肃的脸上。他就这样子坐在那里，手里面握着本书，唇角轻轻勾了勾，像是自嘲又像是嘲笑。
“你知道什么。”他终于站了起来，面朝着片光景，依山傍水的别墅，落地窗前大块空地，在远处点便是大片的人工湖。
他看得出神，傅雨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宋如我那么恨你，你还有好结局么？”傅雨甚至苦口婆心地劝道：“她从来爱的都是李木白，甚至连个冒牌货她都爱。你这样子有什么意义呢？”
“我听说她甚至还想杀了你。盛七，都说父母血缘不可断，可是宋如我能连盛泱都不要，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盛从肃的背影动都没有动，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前面的大片湖泊上。
于是傅雨决定下剂猛药：“你以为她什么都忘了？我看她明明什么都记得！”
“她现在待在你身边不过就是想报仇，你确定让泱泱拥有这样个母亲么？个时时刻刻想拆散家庭的母亲？”
声低沉的笑声终于传了出来，这笑声里带着自嘲可更多的是傅雨也不明白的情绪。就像是看穿了你，当你只是个小丑而已。
傅雨浑身凛，就听到盛从肃好似轻描淡写的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语气虽轻，口吻也还算温和，但是在他面前工作了足足五年的傅雨知道，这个时候的盛从肃不能惹。傅雨终于看到他转过了身来，他那双曾经使得自己十分着迷的狭长丹凤眼紧紧地盯着她。他嘴角甚至带着笑，只不过眼神却是彻骨的冰寒。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字句，姿态高高在上，却是咄咄逼人的语气。
傅雨无比知道，这刻，她只能说真话，如果说句假话，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盛七……”傅雨忽然眼眶通红，泪水唰下就下来了。她语气哽咽无比：“盛七，你应该知道我爱你。”
她哭红的双眼，他不为所动，只是依旧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现在已经跟李木白离婚，总算知道不能委屈自己，我想给自己个机会，所以我才调查了宋如我。她不爱你，可是我爱你，我也爱盛泱。盛七，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爱你。”
“你爱我？”盛从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样，兀自扯了扯嘴角，然后沉下了声音，字句说道：“我不希望再看见你。”
傅雨不敢置信，往后退了步，眼泪还在脸上，她摇着头：“盛七，五年了，我不相信。”
盛从肃似乎十分厌烦，冷下来的脸上眉头皱起来：“你以后也不用去拍卖行了。傅雨，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算计我的人。”
“走吧。”盛从肃哼了声：“我从来不会把话说第二遍。”
老管家听到动静，不由得出面劝说：“傅小姐，您先走吧。小七这几天心情十分不好，不要再惹他了。”
傅雨心中计较，终于出了门，走在别墅区的小路上，立刻擦干了眼泪。
盛泱和宋如我直玩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回来，母女俩手牵着手。盛泱看到老管家还甜甜地叫了声：“陈爷爷~”
老管家看了他们母女眼，欲言又止想了又想，只能问道：“太太今天想吃什么？”
宋如我依旧说随便，老管家憋在当场，看了眼盛泱：“那你呢？”
“我咩，我想吃我妈妈烧的菜。”
宋如我听，立刻笑了，于是她就答应了：“好啊，今天我来做。”
盛泱欢快地就跑进客厅找到他爸爸，很快就汇报这个好消息，她叽叽喳喳绕在盛从肃的旁边：“老七！老七！今天妈妈做饭哦！”
盛从肃没有像往常样陪小姑娘玩耍，他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说：“我上去处理公事，吃饭时你来叫我。”
“啊？”小姑娘摸不着头脑，后知后觉才现今天爸爸好像有些不开心：“哦。”
直到了晚上六点钟，宋如我在家庭厨师的帮忙下终于做完了四菜汤，家三口倒是够了。盛泱观察了下，卖相不错，配色也很好看，让人很有胃口。
于是她蹦蹦跳跳就上楼叫人：“爸爸！爸爸！快下来吃饭啦！”
盛从肃站在二楼楼梯口，客厅里璀璨的灯光照得满室亮如白昼。他垂着头，就能看见宋如我在端饭倒饮料。她低着头仔仔细细的样子就像是个梦。
“老七！”盛泱戳了戳呆的他：“你干嘛呢，快点下去呀，妈妈做的菜看上去可好吃呢！”
盛从肃终于拉起小姑娘的手，带着她下楼。
桌上的饭菜冒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宋如我连筷子都自己摆好，看到父女俩来了，朝他们笑笑：“快坐呀。”
盛从肃就在她面前站了几秒钟，然后终于坐了下来。总有那么些那么些时候，总觉得秒钟都是奢侈。
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别墅区里安静地连风声都能听见。盛泱提出要出去散步消食，需要爸爸妈妈同前行。
如果搁在往常，盛从肃定会先征求宋如我的意见，要是她觉得累或者不愿意，决计是不会强求的。这是这次，盛从肃只是侧了侧头，就随手拿了件风衣，副等着宋如我起出门的样子。
宋如我怔了怔，倒是从善如流地就跟着出门的。
夜风还带着凉意，盛泱的大眼睛被裹在长长的围巾里面，她走在父母的中间，只小手拉个人，觉得真是快乐到能飞上天去。
别墅区里照旧是安静得不得了，只剩下风吹向树叶的“沙沙”声，宋如我走得慢，对于盛泱而言是正好的度，可是对于盛从肃这样的大长腿而言，简直就像是挪动样。
可是盛从肃句话都没有，就这么安静地走在边。路灯昏黄的光点点打在他刀刻般的侧脸之上，他眉目清俊，侧脸平淡，姿态从容，是时光岁月以及家世出身所打磨出来的最好的艺术品。
就像他那些拍卖行里动辄无法估价的宝贝样，盛七本身就是件高贵的艺术品。
走了会儿，盛泱开始懒：“老七，我要抱。”
盛从肃这种人，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盛泱说要抱，他立刻蹲下来就将小姑娘抱在了怀里。温暖宽厚的胸膛，盛泱软趴趴地靠在上面，小脸庞却对着宋如我笑。
宋如我落在两人背后，利落剪裁的风衣将他的宽肩窄腰衬地风流倜傥。而他的肩上还有个玉雪可爱的女儿，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副多幸福的画面。
宋如我低下头，微微扯了扯嘴角。而就在这不经意间，盛从肃忽然间就停下了脚步，“嘭”声轻轻的撞击，宋如我下子就撞到了盛从肃的背上。
已然有些熟悉的气息，宋如我心里着酸又带着恨，这股股情绪慢慢席卷而来，就像是涨潮时海水滚滚而来，点点将她淹没覆盖。她几乎有些透不过气。
“还好吧？”盛从肃终于开口问她。
“嗯。”宋如我点了点头，然后她就看到盛从肃转过了身，然后向自己伸出了手，意思是要拉她起走。
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没有，两具身体贴得那么近。他伸出来的手就在她的手边，那双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走吧。”她仍旧在呆，却已经被盛从肃拉过了手，转身就拉着起走了。
夜风继续吹过，盛泱“咯咯咯”的笑声清脆。宋如我把就被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吹风吹起来的丝轻轻扫在她的脸上，宋如我抬头就看到盛从肃双狭长丹凤眼里如同今日繁星样的光。
她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曾想过要知道他想些什么。
路途还很长，路上只有他们。盛泱笑了几声之后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地说：“妈妈，我困了。”
今天她已经玩得很疯，当然会累得很快。宋如我就看见小姑娘安心无比地躺在她爸爸怀里睡着了。
总觉得这样子就是岁月流长，就像是很多很多时候会想过的样。他抱着盛泱，而宋如我就走在他的身边。盛从肃不由得将手收紧了些，这么多年了，他竟然现自己从来没有牵过她的手。
他们从没像往常情侣样谈过恋爱，人生步骤跳了好几步，然后到现在再谈恋爱已经为时晚矣。
盛泱睡着后，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宋如我乖乖地被盛从肃牵着，直在别墅区里转了圈，然后同回家。
进了屋子之后，盛从肃就松开了紧紧握着的手，他先上楼将盛泱安置好，然后脱下风衣外套，接过老管家递上来的热茶，端着茶就又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以背脊面对宋如我，宋如我立刻上楼洗漱，也不再跟他搭话。
宋如我回到卧室，打开了自己的电子邮箱，有封邮件已经躺在她邮箱里很久，她看了遍之后，就将其隐藏，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又翻了出来。
iy。我恍惚觉得自己即将要离开你，我希望死后尸骨能葬在布桑，其余财务都留给你，希望你过得好。不用再追查，从认识你起便直被人跟踪，我以为这是代价。你忘记过去吧，好好生活。
落款，纪凡。
这是宋如我跌落山坡前晚上，那时候在国外的纪凡室友拍了照片给她的。他终于毕业，收拾物件，现了纪凡留在他屋中的这份遗书。看笔迹，是纪凡所写。
而傅雨跟她说，开车撞死纪凡的是盛从肃的员工。暂且不表傅雨说话的真实度，就拿盛从肃而言。宋如我觉得他完完全全像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更何况，她那晚上，在乡下时，问过他最后遍是否与纪凡的死有关。
他沉默了。
她在下定决心之时，在得到答案之后，被人下推下山崖。满清情绪在制高点之时忽然被手掐断，然后她就像是个傻子样真的认为盛从肃是护她爱她的丈夫。
宋如我关掉了电脑，走出去，打开了书房门。盛从肃自从她病后就直在家里办公，她没有机会，所以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能行动。
她已然摸清楚他最重要的文件放在哪里。书柜后面的保险箱，只可惜她试过好几次的密码都不对。
宋如我站在这里，有些愤恨。四位数字，不是任何人的生日。除了这些，宋如我再也想不出来其他。
这些时日，盛从肃愈沉默。而今天，傅雨都来试探她。那么盛从肃，比傅雨不知聪明多少倍的盛从肃，也应该现，她已经想起切了。
想起那些挨过来的岁月，想起流过的鲜血与泪水。
从平翘舌不分到中英文同骂，她走过多少路。
今天的夜色是那样子好，漫天的繁星，璀璨无比。流水和夜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轻轻传来，切都宁静地好像什么都未生。江苏路的豪宅别墅，这座纯金牢笼，她这只笼中之鸟如何飞出去？
宋如我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她手上开始微微地颤抖，然后旋转保险柜钥匙，个数字个数字：o72.
他们第次见面的夏天，李木白带着矜贵少年来到乡下的那天。“咔哒”声，是钥匙打开的声音。
宋如我的心狂跳，答案几乎就在眼前，她颤抖着双手伸向了里面唯个档案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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