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3章：再讹完颜求德（下）(第1/1页)舌尖上的大宋
杨怀仁笑道，“连你也觉得这支鸟非常罕见，价值不菲？”
完颜求德以为讨好到了杨怀仁，连连应承道，“那是自然。”
杨怀仁却忽然装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来，“这只金丝雀确实很值钱，也生的非常美丽，只可惜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支鸟，和帅的气质上有点格格不入呢？”
完颜求德这就不好回答了，不论他怎么回答，似乎要么是得罪了杨怀仁，要么是得罪了杨怀仁养的鸟。
不论如何都会给杨怀仁一个生气的理由，要是影响到生意合作，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只能低下头去继续装哑巴。
杨怀仁叹了一声气，“唉，要是鸟啊，还得是你们女真部的海青最是威猛。”
这话倒是到完颜求德的心里去了，完颜阿骨打就经常，我们每一个女真勇士，就像台市农行的海青，其他的什么契丹人蒙古人还是宋人，不过是些野鸭野鹅罢了。
完颜求德之所以非常重视自己的女真人血统，便也是觉得只有女真人才是最坚韧和勇猛的人，契丹人那只不过是粗鲁，蒙古人更是野人，宋人大都是生长在安逸环境中的家禽而已。
这种鄙视别人，却无限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杨怀仁自然是觉得好笑的，不过从某面讲，女真人身上确实有一些和海青相似的特性。
海青自古以来都是生活在白山黑水的北民族的民族图腾，从胡到女真，从肃慎到后来的满人，都把海青当做是一种神鸟。
海青也确实是一种大型的猛禽，外形英武，而且非常聪明，经过驯化之后，可以帮助人类进行捕猎。
而在眼下，海青最重要的应用，是在军中快速的传递信息和刺探军情。
古代也早就有利用鸽子等鸟类传递情报的做法，但是用信鸽，不论速度还是安性上都比不了海青。
鸽子的飞行高度和单次飞行距离都比海青差很远，海青飞行高度非常高，可以有效躲避弓弩的袭击。
在刺探军情面，经过训练的海青可以用不同的叫声表达不同的意思，而训鹰的鹰奴可以通过这些叫声，判断出敌军的大体位、训军路线和式等等情报。
这正是杨怀仁急切需要海青的重要原因，比起人类来，用海青来刺探军情和传递信息，不论在时间和效率上，都有极大的优势。
多年前杨怀仁也曾让家中负责辽生意的管事淘换过海青，虽然也弄到几只，但质素都不算太高，驯化程度也不够。
在实用性上，这些海青可以用于传递信息，但在刺探情报上，准确性就不够高了。
杨怀仁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只是最好的海青是很难获取的，女真人不会把最好的海青出售给别人，何况每年契丹人还要向女真人索要一部分。
这跟海青难以捕捉也有很大的关系，成年的海青非常难以捕获，而且成年的海青也不容易驯化。
一般都是女真人中的专门从事这个行当的猎鹰人，在崇山峻岭之间搜寻海青的鸟巢，偷窃海青幼鸟，从进行喂养和驯化，这样的海青才会通人性。
不过这种式也有一个问题，就是从幼鸟捕获的海青，长大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也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能成长成优秀的海青的概率也是极其低的。
所以一只优秀的海青，是非常难以获取的，目前数量上也极其有限，除了女真人的一部分首领之外，也只有他们进贡给辽国皇室的几只而已。
如果用正常式，杨怀仁要想获得优秀的海青是非常困难的，甚至可以几乎不可能。
但现在女真部面临的危机，让杨怀仁有了机会。
既然完颜阿骨打现在急需大量的粮食在女真人心中建立他的威信，而目前也只有杨怀仁能提供给他这么紧要的物资，那么杨怀仁便觉得，这时候要再和完颜阿骨打客气，那就太便宜他了。
完颜求德似乎也意识到杨怀仁弄出一直金丝雀来似乎另有深意，一开始他还没想清楚，但当杨怀仁忽然提起海青来的时候，完颜求德心中大叫不好，后脊梁上也渗出层层冷汗来。
杨怀仁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海青才符合帅的气质？你果然有眼光啊，哈哈”
完颜求德心我哪里半个字了？都是你在自自话。
不过完颜求德也没办法，总不能傻乎乎地去揭穿杨怀仁。
杨怀仁接着道，“不错不错，完颜求德你果然是通情达理啊，既然咱们是合作关系，那就没有外人，不如你回去给完颜阿骨打写封信，就我杨怀仁现在喜欢玩鸟了，让他每年给我送十只海青过来吧。”
完颜求德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憋死过去。
随着不断的捕猎，海青的数量已经大不如前，眼下每年海青幼鸟的捕获数量，也不过十几只而已，要是一年能超过二十只，女真部都能当做是天降祥瑞了。
这十几只海青里，每年要向契丹皇室进献五只，如果女真部不这么做，契丹人觉得女真人对他们不敬，会毫不犹豫的去屠杀几个的女真部族百姓当做是对女真人的惩罚。
杨怀仁现在口气这么大，一口气就要十只，他是这那边海青这种神鸟当做金丝雀一般不当回事了。
而且就算女真部眼下还能勉强每年凑出十只来，可他们自己也就所剩无几了，很多女真部族还在依靠狩猎来生存，海青便是其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如果让他们把自己的海青献出来，那不等于要他们的命吗？
关键是完颜阿骨打要粮食是为了收拢人心，如果他逼着那些女真部族把命根子拿出来，那效果就既然相反了。
不但那些女真部族不会敬仰完颜阿骨打，甚至让早已经同意联盟，并拥护完颜阿骨打的女真部族重新分裂出去。
要是那样的话，女真部从刚刚趋于统一，从新回到四分五裂甚至内部相互攻伐的局面，那完颜阿骨打这些年的努力也就付诸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