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情非得已(第1/1页)凉生子夜后
我第二天下午才睡醒,醒来的时候天有些擦黑,而我也躺在家里的床上。
全身上下没有舒坦的地方,酸软酸软的,稍微动了一下,下面就疼的要命。
“啊啊啊……”我拿过旁边的枕头扣在脑袋上闷声大叫,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让我觉得太丢脸啦!
叫了两声,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我在枕头上使劲嗅了嗅……上面,似乎,有杜健生的味道。
以前我对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极其厌烦,我特别讨厌喷香水的男人。因为在我的意识里,男人喷香水,不是变态就是娘炮。我曾经严正的批判过他,甚至条理清晰的将“危害”给他列举了一番。可杜健生完全没拿我的话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香水味道浓的很熏人。
可现在,我闻着他残留下来的香味,很努力的去回想,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在床上蹭偎了几下,不只是床上,连我身上似乎也都是他的味儿。抬胳膊闻了闻,又伸手摸了摸,是干净的。
他送我回来的时候给我洗的吗?
他应该……不想让我走的吧?
我有些愉悦的起床,却又瞬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昨天我出门前摆了满地的衣服鞋包,全都被杜健生整理起来打包好了。我忍着下身的疼,扯过拉杆放地下动手打开。
拉杆的大盖子“啪”的一声打在地板上,里面的衣服都叠放的都很工整,可是叠衣服的手法都都很笨拙。我甚至都不用去想,就能知道这是杜健生叠的。
我尽量保持衣服不凌乱的翻动一下……他还真是了解我啊,装箱的,都是我想要带走的。
压着拉杆箱,再次将拉锁拉上。
似乎是不缺少什么了,但是却好像还是落了东西。
只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我又躺回床上睡觉。
我又做了一个梦。这次梦到的,是以前的一件旧事。
大一的时候,我天天追着曹子夜满地跑。为了能让自己显的跟他相配一些,我也假积极的跑去图书馆复习温书。
冬季期末的图书馆,永远都是场场爆满。要是没人占座的话,估计就算是你等到死也没地方。而冬天因为夜长昼短,人总是懒懒的犯困起不来床。
杜健生跟我说,他可以找人帮着我占座。
当时我特别义正言辞的教育他:“这种歪风邪气要不得啊,我还就不信这个劲儿了!我就不占座,看见有占座的我就坐!我看管理员能不能把我扔出去?”
第二天我中午的时候抱着书,颠颠的就去图书馆了。果然啊,茫茫一片都是占座的。
林林总总,蔚为壮观。
我找到一个空座,问旁边的同学:“同学,这有人吗?”
“同学,这是占座的吧?”同学很客气:“我早上来了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就是看到书了。”
我没在说什么,推开那堆书就坐下。坐下没多一会儿,椅子还没热呢!一个事儿妈一样的女人甩着胯就过来了。
“不好意思同学,”她的话语里带着嚣张,笑着说:“这个位置我早上就找人占好了,是我的。”
我也笑着回她:“你怎么脸那么大呢?国家人口这么多,你这是多么严重的资源浪费啊?你在寝室睡了一上午,放张纸在桌子上就好意思说座位是你的了?我***站在地球上20多年了,我都没好意思说地球是我的呢!”
杜健生跟每次一样,在我跟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压倒性的出面,又带着我迅速的离开现场。
“我就知道你起不来,走吧,座位我都给你占好了。”
我跟那同学吵的也有些没劲,很听话的跟杜健生找地方去上自习。
别人占座要么占一个,最多占一排。有的人用书本,有的人用水瓶,有的人用卷纸……这些就厉害了?与杜健生相比,他们都弱爆了。
杜健生,直接要了图书馆一间的钥匙,整个教室都被他占下了了。
“不好吧?”我有些犹豫:“那么多人没地方呢!”
杜健生耸耸肩的,漫不经心的开锁说:“没什么不好的,这间教室本来就不是对外开放的,是教师阅览室。”
他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就在他对面复习。外面下着雪,屋子里面暖的发燥。
杜健生睡了没多久,又吵着说他饿。
“我带了苹果,但是只有一个。”为了感谢他帮我占座位,我特别的大方:“要不我掰一半给你吧?”
杜健生看着我从包里拿出的大苹果,犹豫着说:“可是我们没有刀……”
还没等他说完,我从包里又拿出钥匙,着手开始切苹果。
红红的苹果,被我的钥匙来回切割,蹂躏的简直是惨不忍睹。等我切好递给杜健生的时候,他赶紧用椅子两个后腿撑着往后仰,十分嫌弃的说:“你就给我吃这个啊?”
“怕什么啊?”我拎起满是苹果汁的塑料袋给他看:“我垫了东西的,又不脏……你怎么那么麻烦?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你不吃,我自己都吃了好了……”
可我要自己吃,他又不干了。他起身夺过我手里一半的苹果,表情依旧嫌弃的拿着纸巾擦擦苹果的切面:“我为什么不要啊,这是我的,我就算不吃,你也别想吃。贺新凉,我跟你在一起,完全就不用担心自己缺铁……”
世界上一部分人是单线思维,想问题比较直接。还有一部分人是曲线思维,想问题比较迂回。而杜健生完全就是往返式单曲混合箩圈状思维——意思也就是说,他跟我一样,好好的话从来都不会好好说。
为了这半拉让钥匙切的面目全非的苹果,我俩吵闹的不可开交。场面很愉悦,我在梦中,甚至都被笑醒了。
笑醒的瞬间,我突然觉得身边有杜健生喘气的声音。我起身去开灯,忍着光亮刺激出来的眼泪去看身边的位置。
空荡荡的。
我闭上灯接着睡觉,这回没有在做梦。
两天后,我出国的航班也到了。不是直飞,飞机在我市的国际机场起飞,到香港转机,在飞往伦敦。到伦敦会有人接我,再送着我语言学校学习一段时间。
我知道后不仅怅然,又是,香港啊……
上午11点17的飞机,曹爸爸早上八点就赶过来了。他从头到尾嘱咐了我一遍,唠叨的我都有点犯困。
“爸爸!可以了!”我被他吵得都要炸毛了:“我很好,放心吧!不是还有李晓艺呢么?他都在伦敦上了好多年学了,什么事儿他都门清!你就等着我电话,我一下飞机就打给你。”
“哎,”曹爸爸异常的惆怅:“这么多年你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呆着,现在一走,我实在是不安稳。”
我抱了他一下:“没事的!你以前带我算命的时候那先生不是说,我这人福大命大,麻烦事儿不少,但是总会死里逃生的。”
可说归说,曹爸爸还是不能放心。李晓艺来了后,曹爸爸也同样嘱咐了他一遍。九点多的时候,我们搬东西下楼。曹爸爸甚至都没用司机,我的行李都是他亲自搬的。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眼镜先生中午回家取文件,他笑呵呵的问我:“老妹儿,你不是跟你老公和好了嘛?我前两天早上还看他出去了呢……你这是干嘛去啊?哎,这位先生不是……”
看他要认出曹爸爸,我赶紧打岔说:“我要出远门了,大哥,再见了啊!”
电梯门关上,我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松气了,曹爸爸却没有。他严肃的跟政教主任似的,等到李晓艺一走开,就板着脸问我:“刚才那人说的早上从你家走的那个人是谁啊?”
“没谁没谁!”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拉过李晓艺,说:“晓艺那天早上来的!他说要告诉我准备点东西,那位大哥误会了,呵呵呵……”
曹爸爸一眼就能看出我在撒谎,但是也不点破,只是很婉转含蓄的说:“幸好不是杜家的孩子,说实话,那孩子虽然好,但是我们两家的政治背景不同,不适合在一起。再说,杜家的孩子前几天跟苏家的姑娘订婚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新凉,你是女孩子,你自己要小心。”
我心里一惊,山顶那次我还没有吃避孕药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等到香港在买药吃,不知道来得及不?
从我家到机场,一路上特别匆忙,匆忙的,连我伤感下的时间都没有。
车子刚停在机场门口,曹爸爸突然来了特别紧急的一个电话,他急着回去处理,将我和李晓艺放下就急急忙忙赶回去了。
行礼托运完,我和李晓艺又排队等着安检。
时间空闲着,我有些迷茫的回头张望搜寻了一圈。心里有着期待,但是却又不知道到底在奢望些什么。
李晓艺看着我的样子:“新凉,我八卦一下……”
“你什么时候不八卦了。”我很不给脸的戳穿他。
“不是,”李晓艺挥挥手:“我是想问一下……”
“你问啊!”
李晓艺暴跳如雷:“你到底让不让我说话了!”
他的样子让我心情好了些:“你说吧!”
李晓艺就像是个淘气的小男孩,特别坏的指指我身后东北角的位置:“你现在想见的人,是他吗?”
杜健生吗?
我猛的回头,嘎巴一声。
还没等看到人,脖子就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