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结婚(第1/1页)凉生子夜后

    “王喆?”我看着她身上普通的打扮和普通的气质,忍不住问她:“你要出去吗?”

    王喆点点头:“你没带钥匙吗?”

    看她翻包为我找钥匙,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带了……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哦,出去一趟。”

    王喆还是以前的样子,不亲近不冷淡,对于自己的事情不过多解释,对于别人的事情也不过分好奇。

    “那你上去吧,寝室没人。”王喆收回手,继续往楼下走:“我先出去了。”

    “王喆!”我叫住她,她有些迷茫的回头看我。我还想问什么,但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我这学期应该不再回来了。”

    王喆又是淡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接着往楼上走,王喆接着下楼。等我到楼上的时候,拉开窗户往下看,大树那已经没人了。

    没有曾老师,没有张华宇,没有王喆。

    张华宇年近30,听说他早就结婚了,只是老婆在老家照顾老人,不在这面。张华宇自己生活,加上他有钱有势,女人,自然不少了。而喜欢女大学生,找曾老师搭线介绍,这也是人之常情。

    说他会包养周晓我信,甚至说他包养宗慧我也会信,但是要说他包养王喆,我怎么也不信。

    王喆那样的性格,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我想应该没谁能勉强的了她。而会说“越来越多的人只是有追求,但是已经没有梦想。”的女人,会劝告我“要想有个强大的爱人,自己首先就要站到高处”的女人,应该不会心甘情愿的去做别人的情妇。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我想的可能不是真的。上次碰见的女人虽然跟王喆很相似……可,这个世界上普通外貌普通气质的人太多了。王喆是其中之一,不一定就是张华宇看好的那个。

    经过一番自己我心理建设,我觉得,似乎是我想多了。

    学校的宿舍我一般都放些不常用的东西,这次跟曹子夜出去时间应该不能太短。所以就算曹子夜在嘱咐不然我来学校,我也得偷着回来取个大个的旅行包。

    我想曹子夜这么急切,应该是看王芳最近没功夫搭理我俩,才秘密安排出行。如果王芳应付完曹爸爸,估计又来回头来找我麻烦。

    按照曹子夜的安排,7月23号晚上我俩坐火车先去沿海城市,接着坐海船去香港,在香港坐飞机出境。而主要想要去哪些个地方,我们可以在香港玩过后在定。

    他跟我说完计划后,我忙着笑话他:“为什么要从香港出境啊?帝都机场,魔都机场,不是都可以走?”

    曹子夜十分的慎重:“我妈的同学有在航天部门的。”

    “呵呵,”我笑的像个白痴:“为什么觉得咱俩这么像私奔呢?”

    行吧,这个问题像以往所有的问题一样,我问了,但是曹子夜还是没有回答我。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曹子夜完全就是《自由引导人民》里戴着弗里吉亚无边便帽的光膀子年轻女士,他只要振臂一呼,说让去哪我就去哪。

    我在寝室翻找了半天,没多大一会儿,住我隔壁床的小姑娘开门回来了。

    住我隔壁的小姑娘叫王莹,她人胖乎乎的。王莹的八卦程度属于李晓艺级别的,穿衣水平属于曹子夜那个style的。她穿着一双粉色的亮皮细矮跟凉鞋,上面是丝袜短裙。走路的时候,透过丝袜我都能看到她大腿上的肥肉在里来回乱窜。

    我看了她一眼,不忍心的想,好好一个女青年,干嘛把自己穿成一个圆规呢?

    “王喆呢?”她丢下包,拉过椅子坐下:“她跟男朋友出去啦?”

    我有些惊讶:“王喆有男朋友吗?”

    王莹故弄玄虚的说:“哎呀,你不住学校不知道。王喆前一阵交的男朋友,听说是个富二代,可舍得给王喆花钱了呢!前一阵交下学期的学费,王喆家里有事儿,还是她男朋友帮着垫付的。”

    听王莹的口气,很明显的对王喆的行为透露着不屑以及自己想要傍大款傍不上的羡慕嫉妒恨。

    寝室闷热,我实在没心情去讽刺王莹。我问她:“王喆家怎么了?”

    王莹耸耸肩,一边脱她身上被撑的略微开线的上衣,一边说:“听说她家那片棚户区要改造,好像被开发商看上了。王喆她爸不想搬走,被强拆的人给打了吧……而咱们学校你也知道,拿奖学金助学金的有几个是急着用钱的呀!”

    “咱们学校你还不知道?交钱的时候说你要当学校是你家,你不交钱?得,教务处的老师就会说了,你拿学校当你家呢……王喆那几天交不上学费,急的她天天晚上失眠。”

    “你怎么回来了?”王莹换上睡衣,挡住她那一身肥的冒油的肥肉:“导员说你生病办缓考了,你生什么病啊?”

    “休假。”

    我将柜里的旅行包拉出来,王莹不死心的问:“休什么假啊?”

    “产假。”我笑的灿烂,拿着东西就走。

    可没等打开宿舍的门呢,王莹又问我:“你怀孕了啊?”

    “没怀孕,”我在关门前,笑的发冷回她:“没有怀孕,但是只是想休产假。不可以吗?”

    王莹笑的讪讪:“可以,可以。”

    我不在看她,门关的只剩一道缝,我看到王莹转身冲这我的床位地上吐了口吐沫。

    人都说,相由心生。如果一个人的心地善良,纵使他的外貌丑陋,都会看着让人觉得舒适和善。而一个人的心肠恶毒,却怎么貌美也都让人觉得厌恶。

    我拿着旅行包下楼,一转弯,又在楼梯处碰到了好久没见的周晓。

    周晓打扮的中规中矩的,拿着书本,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她跟她们寝室的女生在一起,她们两个人很客气的同我打了个招呼。

    “新凉,”周晓叫我:“方便跟我聊聊吗?”

    我点点头,周晓将手里的书交给寝室的女生,带着我就上了宿舍的顶楼。

    现在已经下午三四点钟,顶楼上零星的还有几个没收回去的被子在晒。一条条的晒衣绳被风吹的摇晃,看起来让人昏昏欲睡。

    “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嘲讽的看了一眼顶楼的边缘:“你应该不会想把我推下去吧?不然的话,在大学生谋害同学的案例中,你应该算是手法最笨拙的一个了。”

    周晓扫了我手里的包一眼:“你这是要出去玩?”

    “不是,”我漫不经心的说:“放假放在学校该长霉菌了,你也知道,我的包可不是在淘宝上买的。”

    周晓的脸色不太好看。

    “哦?”我不解的问她:“怎么,你不喜欢这个话题呀?是你的宋秘书没给够你钱,还是王芳没给够你钱?”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周晓脸色很难看的说:“你不就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爸爸?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是啊,”我哼笑:“我是个有钱有势的爸爸,你呢?有一群有钱有势的哥哥,还是有一群有钱有势的干爹?还是二者兼而有之?”

    我冷笑着说:“别以为王芳真的能保住你,她让你来坑害我,给你的钱,够你救命的吗?你觉得那天你委屈吧?我还明白告诉你了,要是那天在度假村我真有什么事。你现在,都不知道被人从楼上摔下去几回了。”

    “小姑娘家家的,像现在这样学学习,恋恋爱不是很好,干嘛把一切弄的那么复杂呢?”我收起笑脸:“你这是想要向校妓发展?还是想要做让人厌烦的家庭主妇?白天净逼事,晚上逼没事?”

    周晓眼神发直,牙都要咬碎了。

    我也不等她说话,拿着旅行包就走。

    曹子夜22号晚上来我家,带着他的换洗衣物交给我装包。本身我还以为我的大包挺结实,不知道是太久没用,还是东西太多。曹子夜一拎,包的拎手断了。

    他颇为尴尬的举着断掉的拎手:“这咋办?明天再去买?反正是晚上的车。”

    “你赔!”我心疼的看着包:“你知道这多贵不?这还是我去年生日的时候,杜健生买给我的……”

    “行啊,”曹子夜抱住我:“把我一辈子都赔给你好了。”

    我看着包断掉的拎手,内心涌起了极为强烈的不安。

    “你说……”我想起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能走多久?”

    曹子夜的话肯定的完全丧失掉他平时严谨的态度:“一辈子吧。”

    我没再敢往下问,就王芳不祸害死我不算完的架势。我真的不敢去想,我们能走多久。毕竟那是他的妈妈,我总不能拿刀逼着曹子夜,非让他在我和他妈之间选一个吧?

    想什么以后呢?过一天算一天吧!

    晚上睡觉,我跟曹子夜十点钟一起上床。没多长时间他就睡着了,而我内心动荡的就像是地震前忐忑不安的叫兽们。

    自从见过周晓之后,我的心里焦躁,十分焦躁。而这种焦躁,同春游前激动紧张的心情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有什么重大事情将要发生却不自知的恐慌。

    我从卧室出来到客厅,落地窗并没有关上,七月的夜风把白色的窗帘吹得呼啦作响。

    在夜里没开灯的客厅,我突然想起张华宇笑的发阴的脸,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根据王莹的话推断,王喆家的棚户区,负责强拆的应该就是张华宇的地产公司。

    张华宇白手起家,最早就是靠着强拆钉子户致富。他不仅聪明,而且打起仗来完全就是不要命。听杜健生跟我说,张华宇的左脚小脚趾没有,就是以前跟人打仗的时候被斩掉的。

    像张华宇这种人,连杜健生都不敢轻易去招惹他。要是王喆家惹上了,我真的想象不出,张华宇会对她做什么。

    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所想的那般糟糕,那我真是很难过。但王喆的事情我不好过问,甚至连好言相劝的立场都没有。虽然我跟她比较谈的来,可是,她毕竟不是美周。

    人某种程度上都是趋利避害的,我也不过如此。

    我坐在客厅里好久,愣愣的看着暗处的亮灯愣神。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嗡嗡震动,我视线没有收回,一边盯着灯亮,一边伸手去接电话。

    “喂?”

    电话那面嘈杂的厉害,似乎是在好多人的大广场。

    “贺新凉!”杜健生醉醺醺的声音吼过来:“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青蛙王子的故事?”

    我没说话,杜健生继续说:“不都是说,公主将索吻的青蛙摔到墙上。王子会脱掉青蛙皮,重新恢复到人形?而他们以后,不就要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两个耳朵一面肃静一面吵闹,震的我左右大脑完全不在一个波段上。我有些心烦:“大晚上的讲什么童话故事啊?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不知道吗?你这么大个男人,居然也会信童话?”

    那面似乎在放烟花,烟花升空后在天上炸响,众人高声欢呼。

    等到欢呼声小了些,我叫他:“杜健生,早点回家睡觉吧,也不早了。我也该去睡了,我明天还要跟我哥出去呢!”

    “坐火车?”杜健生声音醉的厉害:“你们不是出国吗?为什么要坐火车。”

    我最烦他每次喝醉酒后打过来,唠唠叨叨的东扯西拉,我不耐烦的说:“我俩喜欢坐火车,你管的着吗?我俩不坐火车怎么走?打车去吗?”

    “贺新凉,”杜健生电话的风声变大,他似乎是找地方坐下了。我听见他吸了口烟,语气里有着孤注一掷的意味:“如果我告诉你,曹子夜要带你去国外注册结婚,那你,还要跟他去吗?”

    结婚?杜健生在说什么……他说,曹子夜要跟我结婚?!

    还没等我明白他话的意思,杜健生又问:“那我呢?你要是跟他结婚的话,你打算把我怎么办?我已经被你从青蛙打成了王子……可、等我爱上你了,你又跑去跟别人结婚。”

    “贺新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拿我杜健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