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第3/3页)佣兵的复仇

己相去甚远。

    武之一途差一就可断送性命,何况差远了?

    “皮条花”心寒了,她真怀疑自己以往怎么会挣出那么响亮的名声来。

    “色度”显然是不想要对方的命,只见他虚幻的身影忽东忽西,忽前忽后,一直围绕着“皮条花”。

    而在最“恰当”的时机,他总忘不了伸出手,偷偷而又飞快的摸上一把。

    没人看得到“**”的怪手,因为双方拼斗的身影早已超过人们的视觉。

    但“皮条花”自己却是清楚的很,她羞惭、恼怒却一办法也没有,除非她停手。

    然而,她不敢停手,因为她一停手,“**”将会攻向其他诸人,而有谁能抵挡得了他呢?

    小豹子在“落叶刀”古塘“的掩护下,一路打、一路退。

    他每到一处放置弹床的地方,都会用“擎天弹”轰几下远处逼进的敌人。

    但敌人实在太多了,“擎天弹”威力再猛,火力再旺,也难以阻遏那一**的人潮。他已经手都软了,他想不到那些敌人为什么全都不把生命当做一回事。

    手软的小豹子,已失去再战的能力。

    他只能怔怔的看着远处的敌人正逐渐的逼近,好在所有的巷弄中均设有机关、陷讲和埋伏,要不然小豹子的“擎天弹”

    一停了下来,敌人恐怕早就杀了过来。

    “你先回去。”古塘看出了小豹子心绪的不平衡,他匆匆丢下一句,人已经迎向前面逼近的敌人。

    他不忍苛责,因为他了解他尚只是个刚长大的孩子。

    一个孩子怎么能让他不停的杀人?

    这是一条短巷。

    这条短巷目前尚未发现敌踪。

    小豹子靠在墙边努力的平息心中的突跳和发颤的双手。

    他胃翻的难过,尤其一想到方才那些残肢、断臂和随处乱滚的头颅,他就忍不住想要呕吐。

    在干呕了几下后抬起头来,他看到了短巷里二个人两个令他几乎疲软倒地的人。

    “是……是你?”

    小豹子从未见过小星星有这么可怕的表情,他更从未看过她身边这么可怕的人。

    那已经不能算人了,因为那个人没有了双耳,也没有了鼻子,他脸上血糊糊的就像只打烂的柿子。

    那人骤一听到小豹子的语声,整个人看来有种遏止不住的冲动,他拖着跟跑的步伐,想要上前,然而他的一条腿显然有问题,一个支撑不住已跌倒在地。

    在小星星还没说话前,那个人己经举起一只软趴趴,像是没有骨头的手想要抓住什么的口齿不清凄绝的吼道:“少爷”

    小豹子心腔一紧,他已然看出了这个可怖的人是谁了。

    “糊涂蛋—”

    小豹子飞奔向前,他亦凄绝的喊着。

    “不要过来,停在原地。”

    小星星手中有把利刃,而利刃正对着“糊涂蛋”的后心。

    小豹子的脸变了样子,他看着小星星,像是从来没见过她一样。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他从小是那么的爱护你?”小豹子的声音沙哑绝望。

    “你搞错了,他爱护的是你,你才是他的主子。”小星星的声音冰冷的一感情也没有。

    “放了他,放了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小豹子心如刀割。

    他想到让“糊涂蛋”去“贺兰山庄”卧底,全是自己的主意,本以为他己经死了,却没想到他会比死还惨的活着。

    “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二只手就够了。”小星星眼中充满了报复之火,阴森的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我的手?”

    “我该要你的命才对,以你的所做所为死不足惜,但我先要你的手,因为你那双好赌的手,葬送了我的一生。”

    多么强烈的恨意?

    一个人有这么强烈的根意,就算扫尽三江之水恐也难洗尽了。

    小豹子望了一眼地上趴着的“糊涂蛋”,他痛苦的脸上闪过一丝傀疚之色。

    然后他弯下身从腿肚子中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道:“是不是我自断双手,你就放了他,了掉我们之间的恩怨?”

    小星星冷笑一声道:“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一生的清白难道你那双脏手就可抵清?”

    小豹子混身一蓖,他不知道小星星出了什么事,但从对方的话里,他已然明白她道人污辱了。

    也太了解她的秉性,小豹子知道她道人污辱后仍然活着,是因为要来和自己算这笔账的。

    伯仁因我而死的道理小豹子懂,最主要的他不忍见到“糊涂蛋”现在的样子,他眼中闪过痛苦,口中却坚决道:“好,我成全你。”

    小星星谲笑一声,正等着看对方自断双手,这时候“糊涂蛋”却如杀猪般嚎道:“不,少爷,你不能听她的,她疯了,她疯了啊……”

    小星星一只脚踩在“糊涂蛋”的头上,“糊涂蛋”那张血糊的脸在地上搓着。

    小豹子一见这情形几欲疯掉喊道:“放了他、放了他。”

    “那你还不动手?”小星星狠毒道。

    眼眶已红,小豹子长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匕首。

    蓦然

    “糊涂蛋”用尽了全身之力,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飞身撞在墙壁上。

    这突然的变故,简直让人想都想不到。

    小豹子立刻趋身上前,他悲伤绝望的抹起头上破了一个大洞,可隐约见到白色脑浆的“糊涂蛋。”

    真要说起来,小豹子长这么大,他和“糊涂蛋”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和“铁打子”赵威武的时间。

    至于他和“糊涂蛋”的感情,虽然是主仆的关系,但他们可是臭味相投,可以说是亦兄、亦友;小豹子能瞧得出“糊涂蛋”屁股一翘就知是拉屎还是拉尿,“糊涂蛋”何尝不也能远远一瞧小豹子,就何他放的屁是香、是臭。

    “你……你这是何苦?何苦哇。”

    “糊涂蛋”在小豹子的怀中,他凄然一笑,笑得还真是难看。

    “少…少爷,你千……千万不要做傻事,你那双奶……奶油桂花手,可……可是宝哇,‘糊涂蛋’死了倒也好,你瞧,我……我现在的样子,又……又和死人有什么两样?鬼不像鬼,人……人不像人的,奶奶的,最恨的莫……莫过于那‘马’功也……也不能练,这样活着还……还有什么意……意思。”

    小豹子真的哭了。

    突然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传了过来。

    本能的,他单手一挥,而他现在已非从前,这一挥的力道大得惊人,尤其是在愤怒惊慌中出手。

    只听小星星一声惨呼,她整个人己像断线的风稳撞在墙上。

    小豹子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尚能狠得下心来偷袭,好在那一刀的力量不大,要不然小豹子断然不会还有气息。

    小星星巍颤颤的爬了起来,她像是醉了般什么也没说,甚至望也不望小豹子一眼,就摇晃着走出巷弄。

    小豹子心在泣血,他很想追了出去,但总不能不顾垂死的“糊涂蛋。”

    “怎……怎么啦?”“糊涂蛋”模糊中看到小豹子苍白的脸色问了一句后又断续道:“咱……咱没给你丢脸,你……你要替我作……作证……还……还有……没……没有啦……”

    真的没有了,“糊涂蛋”终于死了,死在小豹子的臂弯里。

    大战仍在进行,每一时、每一刻都有人会死,死一个“糊涂蛋”又算得了什么?是不?

    死一个“糊涂蛋”又算得了什么?小豹子自言自语站了起来,他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般跌跌撞撞的朝着“四疯堂”总坛行去。

    古塘浴着血冲进议事厅的时候,正是“赌尊”黄千倒地的时候。

    他真是体力衰退了,不过东方起云那一鞭也着实厉害,根本是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抽中他的背脊。

    古塘飞舞着“落叶刀”刚好接替下“赌尊”的空位,不过他可是比“赌尊”来得凶猛,以至于东方起云已经负伤的身体,被他这一参战,立刻又凭添二条尺长的口子在大腿。

    看到“**”犹兀自在那和“皮条花”不痛不痒的游斗,东方起云一口鲜血差些喷了出来。

    “‘**’你他妈的还要和那姐儿磨到什么时候?”

    “**”经东方起云一喝,这才看到场面己快控制不了,他嘿嘿一笑,整个人像起舞的妖魔,只见“皮条花”的身子滴溜溜的转了数圈,摔了出去。

    这时一干“六粒骰”所属和据守四周的“四疯堂”兄弟,全都一哄而上,刀、棍、剑、尺,各式兵器全都搂头盖脸的砸向欲前去替东方起云解围的“**”身上。

    那些人来得快,去得更快。

    “**”的身子像陀缧般连转之后,围攻的人己经惨哼连连,不是缺胳臂,就是断腿的标着血向四处乱飞。

    魔性已发,“**”的魔性一发当者果然披靡。

    佐佐木趁着郑歧人刀合一切人东方起云的前胸之际,他的铁拐就势横扫敌人的下盘。这时候东方起云又要阻挡古塘的“落叶刀”又要闪避郑歧那蓄势许久,视机而发的要命一刀。

    他己经无法顾及佐佐木的铁拐,而且他也无从闪躲,因为他的腿伤已来不及让他闪躲。

    只当是这回已经死定,就算不死也要废了一双腿。

    佐佐木心里一言,喜意末消,则痛感速传。同时站也站不住的一屁股摔跌在地,他的一条臂膀己经骨头断了三处,而可怕的是他那只铁拐,竟然也弯曲了七处。

    “**”救了东方起云,在千钧一发里掌劈佐佐木,脚踢了郑歧,肘撞了古塘。

    没人看到他是如何出的手、踢的脚、撞的肘,能够看到的只是郑歧头己歪倒一边,没了气息,古塘靠在堵边爬也爬不起来,一截肋骨白森森的透穿衣服。

    “皮条花”站定后,一切己经发生,不,一切已经结束。

    她花容失色,简直难以想像这人到底是人还是“魔”?她鬃发全乱,整个人怔怔的动也不能动一下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向前、向前……

    “**”终究还是人:因为只有人才会流血。

    当他向前走的时候“皮条花”这才看清了郑技并没白死,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刀己经划过“色度”的左腰,只差一就能要了敌人的命。

    而那一刀本来是东方起云该承受的,如果东方起云挂了那一刀就必死无疑,毕竟东方起云不是“**”他绝躲不过那一刀。

    看出了向前走的“**”其方向竟然是已死了的郑岐,“皮条花”意念还没转过来,只见“**”双手掀起那尸体左右一分,硬生生的扯裂了郑歧。

    于是鲜红的内脏,白色蠕动的大小肠,全滴哩塔啦的流满一地。

    所有的人都为眼前的情景感到呕心,也为这个连死人也不放过的人感到可怖。

    “皮条花”再也无法忍受同挤如此受人糟蹋,她热血上涌,顺手持起一把地上的钢刀,几乎失却章法的扑上前。

    她己决心要这个人下到地狱,不论自己的生死。

    遽然回首,“**”眼睛里仍然漾着异彩,他的嘴角有一抹残酷的冷笑,就那么等着“皮条花”。

    等着“皮条花”前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