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传国玉玺(第二更)(第1/2页)桑田人家

    正

    并且,谢花宝还多了一个尊贵为世子夫人的母亲,她的身份,一下子从低位地下的商人之女,上升为官家女。

    官家女,嫁给五品侍郎穆熊,就不会有门第不合之说了——谢花宝都计算好了呢。

    冥家。

    谢策坐着马车,在知府大人宅子前停下。

    冥府的人马上去报告给知府大人。另一面,则引谢策进来,好生招待。

    谢策说也没说,就登门拜访,这事知府大人也觉得很奇怪,可他还是马上去见了。

    行礼后,短暂的寒暄几句,谢策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来,为的就是和你商量,解决林家和清河县谢家的事。”

    知府大人笑了笑,心想,难道谢策猜出来了,是他把此事告诉皇上的?

    若不是连皇上都惊动了,谢太傅也是懒得管的。

    “这事虽然发生在我的管辖地界内,可林家的人,却是在京城闹事。下官也不好管理啊。”知府大人故意推辞。

    谢策拂了拂米黄色织锦长衫下摆,银色掐云纹腰带上别的弯月刀格外醒目,“知府大人错了,林家的人,为的不是想解决京城的什么人,他们只想对付清河县谢家。”

    谢策故意把“清河县”三个字,拔高了声音去说,意思很清楚了,谢策想处置清河县的谢家,他自己不想受牵连。

    其实本来就和他们无关,谢策一向也是这样认为的。

    清河县谢家一直就太过于狂妄,自从谢太傅做官后,就把商蚕都交给了清河县的谢家,他们对这亲戚可没什么对不起的事。

    可每年,清河县谢家做皇商赚到的银子,就统统给了自己,京城的谢家没拿到一分钱。

    所以其实早在数年前,两个谢家在关系上,就已经出现了裂隙。

    要不是两家一个为官,一个为商,相互依存,金陵的谢家早就想对清河县谢家开刷了。

    知府大人内心明白这点,便说:“那么下官要征求皇上的公文,才可以去解决这事。”

    因为清河县谢家是皇商。

    皇商虽然也是商人,可有朝廷的保护,不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大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知府大人说要去求得皇上的同意。

    “不必了,我已经有了皇上的口谕。”谢策却不希望知府大人惊动皇上。

    知府大人看了谢策一眼。

    虽然知府大人和谢策关系并不好,可对于公事,他们还是会在一起谈论的。

    当然除了公事以外,知府大人和谢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那我明日就启程去清河县。”知府大人答应了。

    谢策摇摇头:“处理意见,我已经写在这上面了。都是皇上的意思。”

    谢策递给知府大人一道公文,可上面并没有皇上的玉玺盖章。

    可谢策说这是皇上的意思,知府大人也不能不赞同。

    因为谢太傅如果非要皇上在上面盖个玉玺的掌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的谢家,还是手握兵权的。盖个章有什么难的。

    谢太傅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知府大人点点头,收好,“我知道了。”

    谢策和知府大人谈好公事就走了,二人除了公事,没有别的任何交情了。

    谢策的意思就是抓了谢老爷和谢清柠入监,谢夫人则判为官奴。谢玉则和此事无关,免罪。

    谢家皇商的称号就解除。

    知府大人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林老爷被害的事,知情的的确只有谢老爷,谢夫人和谢清柠,谢玉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并没有参与。

    哪怕后来袒护自己的父母亲,也是人之常情,并不应该受到牵连。

    如果皇上亲自交给知府大人去办,依照知府大人的意思,恐怕处理的结果也和这样差不多。

    于是,知府大人就去清河县,依照谢策的意思这样办了。

    大坟脚村,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欢雀着,似乎急着叫醒什么,可越是叫的欢,就越发显得清晨树林的安静。

    一抹阳光穿过树叶,照在地上的腐叶上,把一夜的露水快速的蒸发着,还微微的冒着白气。

    宁静的树林里,不时传来几声连续的叶子碎裂的莎莎声,那是一些小东西正在找吃的。

    如果运气好,便能寻得一番美味,运气不好的话,很可能自己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清晨,雾气褪去,出现在半山腰的那一片茶园,显得格外滋润,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闪闪发光。想比较其他植物,

    这片片春茶,在雨水的滋润下长的极好,但其中,更少不了大坟脚村村民的辛苦付出。放眼望去,整齐划一,似乎刚被修剪过的地毯。

    田地里,一片浅浅的积水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是漂亮的很,而为了春耕,勤劳的大黑牛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被家主人赶出了门。

    重重的铁犁跟着大黑牛的脚步,在田地里留下深深的痕迹,并迅速把周围的积水吸到了沟槽内。

    为了让泥土能更肥沃些,村民们还将去年留在田里的水稻茬都翻到深土里。

    趁着农忙还没真正开始,大坟脚村的村民还要对自己家的房子进行加固修缮。

    这屋顶,用的稻秸,村民把稻秸用石灰水泡过,再困扎成厚实的一捆。如此,再把这一捆一捆的稻秸相互之间用绳子固定好。

    此外,还需要在这稻秸外盖上一层油毡布,有些家里条件差的,也就多拿破被子盖下。只是会显得笨重的很。

    此外,大坟脚村最多见的毛竹,也是极好的材料,用来帮助承重柱子或城重强。春日里,鲜艳的颜色点缀各处,还挺好看的。

    下手杀人的始终是谢清柠,谢清柠在知府大人未到之前,就已经逃逸了。

    知府大人抓走了谢老爷和谢夫人,押他们前往京城。

    并且当众宣读了谢家不再是皇商的意思。

    收回皇上遇赐的“蚕圣”匾额。

    “快看,快看。”两旁的路人对关在囚笼里的谢氏夫妇指指点点。

    谢灵也挤在人群里。

    谢老爷和谢夫人终于要被论罪了。

    谢灵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清河县的百姓对谢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因为谢家在清河县之前是又修路又出钱建造水渠,所以见他们落难,纷纷赶去送行。

    谢灵很不高兴,这对假仁假义的夫妇,竟然还有人给他们送行而不是唾弃,难道不知道他们用来修路的银子,都是他们和县太爷一起贪污得来的吗?

    可百姓不知道。

    百姓只知道至少谢家的人,还会用贪污得来的钱给他们修路,总比那些只会贪污给自己享受的要好很多。

    甚至还有人哭了,为谢氏夫妇哭泣。

    谢灵很不平地回去了。

    回去时和李延提到这事,李延说:“谢家虽然被抓走了几个人,可是根基并没有除去。谢太傅这次的做法很是聪明。”

    “谢家皇商的地位不是没了吗?我可是亲眼看到他们收走了皇上御赐的牌匾。”谢灵不解的问。

    李延说:“虽然不是皇商了,可之前是谢家的田产,现在还是谢家的,只不过变成谢玉的了。谢太傅这一招很聪明,故意找了几个人认罪,把谢玉的关系和他自己的关系给撇清,保存了谢家的实力。你看他不是皇商了,可手里还有这么多地产田庄,这么多作坊和染坊,甚至他们的人都没动,县太爷还是稳稳地做他的县太爷。所以这次虽说,谢家的名声受了点影响,可别的,一点影响都没有。如果谢玉是个会经营生意的,不出几年,又可以拿到皇上的牌匾。”

    只要手里有兵权和经济命脉,谢家人还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抓走几个老的,收走几个牌匾算什么。

    谢灵气得咬了咬牙,“谢太傅太狡猾了。难怪他可以爬这么高。”

    李延说:“好在林家染坊被谢家的人掌管后,到现在已经没有客源了。染坊里很多染工都走了,谢家染坊是名存实亡。林安夜可以重新整顿实力,开设染坊了。这才是这次事件所得到的最大好处。当然,原本属于岳母和端午妹妹的桑田,也可以重新收回来了,县太爷和倪里正都不敢再为难你们了。对了,这次,要顺便把地契都拿到手,免得让他们有了漏洞可钻。”

    谢灵点点头,“明天你抽个时候,和我一起去要地契吧。我是看到倪里正就想骂他。太不是个人了。”

    李延说:“是,岳母大人。”

    倪里正家里的灯,彻夜亮着。

    贺丽君的咳嗽声透过纱窗传了出来。

    倪里正坐在门口,抽着烟斗。

    “桑田的事被揭发,谢氏夫妇都被抓进去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会不会受到牵连。”贺丽君走出来,推了推倪里正,很烦躁地说。

    倪里正把烟斗放在台阶上一敲,叹气说:“要找上我们,早就找了。京城那边是想把这事给淡化了,所以我们这次是没事的。可是就算我们都被抓,也是自找的。好端端为了私欲,连亲戚都出卖。”

    贺丽君哭了起来:“你现在是怪我了?可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儿子,为了这个家。我哪里知道,谢家的人会这样经不起事?”

    “所以说你是妇人之见。若是这次侥幸可以逃过,我们也应该去烧香拜佛,少做点错事了。”倪里正声音很是压抑。

    他第一次利用职权做坏事,竟然就——

    贺丽君还是不放心:“你说那谢氏夫妇,会不会来把我们给供出去?”

    倪里正一怔:“你究竟想怎么样。就算是被攻出去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之前做了呢?”

    是啊,不做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可是作了就是做了。

    贺丽君说:“如果被供出去,就算不杀我们,你也要被革职。我们家就你是顶梁柱,你若是被革职,那我还怎么活啊。”

    倪里正很烦躁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依我看,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如想个办法,把事情都推到那个谢太婆身上去。”

    “你做梦吧。谢太婆都失踪了,怎么推给他们。就算推给他们,我才是里正,怎么推的掉责任?”倪里正觉得自己的媳妇,心眼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好了。

    贺丽君却不这样认为,她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家人,“我看不如这样吧。正因为谢太婆失踪了,我们才可以说,他们是畏罪潜逃。要知道,这桑田并不是被我们霸占,是谢太婆把地契给了我们,我们再交给谢家的人。我们只要说我们不知情,是谢太婆把地契直接交给谢家的人的。”

    “那么,我在上面盖过的章,可如何解释呢?”倪里正觉得贺丽君说的,也有点道理。

    贺丽君想了想,“谢运不是在村里做农官吗?你就推给他,说是谢运偷了你的章印,然后现在畏罪潜逃了呗。”

    倪里正不可相信的看着贺丽君。

    贺丽君虽然过去也是读过书的,可毕竟农村人,没怎么出头露面,对场面上的事,是一窍不通的。

    没想到竟然能想的这么透,想出来的计策竟然这么毒。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倪里正说。

    “去,去,去,我都是为了你,你若是觉得不好,就不要采纳,可别采纳了又都推给我。”贺丽君说,“你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呢。”

    倪里正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办法回头了。为了掩盖我们之前犯下的罪行,我们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哪怕是继续错下去。

    贺丽君这才放心了。

    都回屋睡了,倪里正还是坐着抽烟斗。他觉得他离最初要当里正时候的心,越来越远了。

    可是,他的人生已经回不去了。

    正如贺丽君所料想的那样,谢氏夫妇果然是供出了他们。

    可是倪里正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谢太婆一家人。

    知府大人于是写通告,悬赏缉拿谢太婆一家。

    然后知府大人就先回京城了,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至于谢氏夫妇就先关押,容春后再判刑。

    “阿!”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还伴随着重重的喘息声。

    谢灵顿时全身一紧,这美丫生孩子也就这几天的事了,想到这里,谢灵三步并做两步,小跑到二丫房间。

    房间内,李延正坐在床沿边,双手拉着二丫的手,眼神忽而坚定忽而游离。

    “二丫,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谢灵紧张的问道。

    二丫脸色发白,紧咬嘴唇,微微的点了点头。双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肚子。

    谢灵顺着二丫的腿往里一看,羊水已经弄湿了衣褥。

    闻声赶来的美丫,刚开始也是被吓到了,像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还站着干什么,快去请接生婆阿!”谢灵有些着急,语气比往日显得重了很多。

    但如此紧要关头,美丫自然不会有脾气,听见谢灵的话后,赶紧去把接生婆接带了家里。

    很快,李延被请出了房间,接生婆要开始帮二丫生孩子了。

    “温水,白布,剪子,”接生婆简单查看了一番,便微笑着对身旁已经有些过度紧张而疲劳的谢灵说道。“把东西都准备起来。”

    美丫看了眼谢灵,便自告奋勇。“娘,你在这看着吧,这些东西,我去准备!”

    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吸,呼,吸”在接生婆的指导下,二丫的心情明显缓和了下来,脸上的愁容褪去,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阿麼,我要生个儿子!”二丫知道有一个儿子,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那要看你的造化了!”接生婆竟然笑着回答道。

    良好的氛围,让二丫顿时轻松了更多,不知不觉间,肚子里的孩子,更往外走了一点点。

    “来了,来了,水来了。”美丫吃力的将一大桶温水摇摇晃晃的拎了进来。而这时候,二丫又开始了阵阵腹痛。

    有了接生婆在场,谢灵也镇定了许多,便一起上前,给接生婆帮忙。

    “往下使劲!”接生婆对二丫喊着说,“用力!”一边,接生婆双手在二丫的肚子上做从上往下的推按。

    “啊!”躺在床榻上的二丫,每一次都发出震耳欲聋般的叫喊声。

    站在门口的李延,想进去却不能,急得在门口来回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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