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俯视(第1/1页)全知全能者
许同辉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被少爷给吓出毛病来了,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少爷什么了?
向那两人索要修炼秘法?
修炼秘法啊!
那对任何人和家族来,都是至高无上的珍藏好不。
别的也不,就庄家和明家水家,三家好多地都好得像一家一样,但也从没听过三家在修炼面有什么沟通过。
互相交换交流家族传承秘法?
不存在的!
更何况现在这还不是交换交流,少爷的意思分明是,才和人家见面了一两次的情况下,就直接索要,索要!
索要修炼秘法!
如果刚才他出这样的话,真的不会被两人当场打死?
所以下一刻,许同辉就用天真而又纯洁、懵懂而又懵逼的眼神看着许广陵。
“许叔,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许广陵道。
我肯定没听过!
在自家少爷面前,许同辉已经成为“先知”了。
少爷还没出来,他就知道那话他肯定没听过。
就这么神!
“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许广陵缓缓着。
前世,地球上,对很多华夏人来,这是一句很耳熟能详的话。
就算从来都不知道老子这个人,就算从来都没有读过道德经这书,也并不妨碍其从别的地看到、听到这句话。
从里,从游戏中,从影视作品里。
等等等等。
甚至国内的某些旅游景点,某个廊柱上,某个石碑或者山峰上,就刻着这样的话。
更甚至,你都不知道是在哪里听的,是在哪里看到的。
但你就是知道这句话。
然后,都烦了。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而传诵道德经的,又何止是“万口”?
前世,国内且不,国外,京,首尔,纽约,伦敦,柏林,新德里……任何一个你听或没听过的大都市里。
或者南北极的科考船上。
或者热带雨林的某个部落里。
这书,以不同的字,不同的版式,不同的新旧程度,被放在床头床尾、书厨书架、壁炉旁、树洞中、咖啡桌边、瞭望台上……
这个世界。
有没有这个话不知道。
有没有类似的话也不知道。
但就算有,很显然也不是许同辉这个层次的人能够接触到的。
也因此,他猜对了,他的“先知”没有出错
这确实又是一句他没有听过的话。
一个才只是人阶的修士,听到这种至少也是“天阶等位”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许同辉再一次身寒毛直立。
但这一次,不是恐怖,而是莫可名状的震撼。
尽管,对这句话,他只是听了个半懂,或者半懂,又或者连“半懂”都谈不上,而只是些些触摸到一点其中的蕴含。
但就是这一点点的触摸和感受,就足以让他身心俱颤了。
如一个人,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仰望苍穹。
又如来到天外,看到那个既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蔚蓝星球,以无尽苍穹为背景,在亘古的宁静中,如若转动,又如若静止。
天天都看到天,但视而不见。
就看了那么一眼,然后身心皆伏。
这两种情况和状态,同时存在于每一个人那里,只看其是不是在适合的情境下,以适合的式去接触和“看”。
有时,不经意的一个接触,一下子就地覆山倾。
许同辉现在是不是那“合适的情境”?
是!
因为他面对的,此时此刻,着这话的,是大宗师。
“如果你只是一介散修,或世家出身,以你这样的修为,他们根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不会有上门拜访这事。”顿了顿之后,许广陵淡淡道。
“他们能上门拜访,而且是两位地阶的人物联袂来访,这至少明一件事。”
“明在他们心里,把你放在了至少也是地阶的地位。”
“至少。”
“你就是一个人阶的修士,这个他们不会看不出来,那是什么让他们把你摆在了这样的位置?”
许广陵看着许同辉。
“是药剂,是话。”许同辉道。
他仍然没有从那种颤栗中彻底回复过来,此时,也几乎是颤声着道。
“如果你只是普通人,哪怕是和他们身份对等甚至层次还要更高一些,提出索要秘法的要求,确实会被被断然拒绝,以至,可能直接就翻脸。”
许广陵继续道,“但如果你是一个他们完看不透的人,而且他们还隐隐地对你有所求关乎根,这个时候,你索要秘法的要求,就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的要求。”
“甚至,往后,都不需要你的索求,他们自己就会把秘法双手送上。”
“就那样,还生怕你不要。”
会这样?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完颠覆了许同辉以往的认知,而且还是彻底的颠覆。
但奇怪地,此时,他居然没有多少被颠覆的不相信。
他只是乍听此话,难以置信。
但慢慢地,想着这话,想着许广陵之前过的那句话,他相信了。
这一刻,他好像过了很多的界限。
过了庄家那个七品、五品世家的界限,过了之前他只是庄家仆属的界限,也过了他此时只是一个“人阶修士”的界限……
莫名地,他用一种平视甚至是俯视的视角,去看片刻之前还被他心翼翼以待的两位地阶人物。
青水城修者的最高层次也只是开窍,没有任何一位地阶!
城主府不例外,庄家、明家、水家三大世家也不例外。
换言之,在许同辉以往四十多年的生命中,所见过的修者,最高也就是开窍。
而其时,不要开窍,也不要通脉,就是庄家任何一个才只是凝气的家族子弟,他都是以一种以下望上的心态在看着。
而现在,借着那句如同“天之道”一般的话。
他也站在了“天”上。
尽管,只是暂时。
但就在这暂时里,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态、眼界和视角,来俯瞰尘寰。
就这一下子。
许同辉感觉自己看到了许许多多以前都不知道、没有看到的西。
也是突然之间,“他自己写的”,那青云之路里,那二十首“道诗”中的一首,在他的脑海中冉冉升腾而起:
枕中云气千峰近,床底松声万壑哀。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
开窗放入大江来!
寒毛犹立,满心颤栗中,许同辉只感觉一股滚滚洪流,从远而至,从天而来。
劈头盖脸,在他还作不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就从他的身边,轰然而过。
洪流在身边肆虐。
而他却神奇地站在那里,不摇不动。
待洪流渐,待洪流尽过,恍惚间,许同辉发现自己,再不是之前的自己。
不是昨天,不是今天,不是刚才。
这一刻,就是这一刻。
这一刻的他,气血在身内,如充塞天地,而人立天地间,如巍巍山岳,如浩浩瀚海。
“许叔,你把那个开架练体拳,再打一遍,此刻。”许广陵淡淡道。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