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三章 末将不姓俞(第1/1页)汉末之吕布再世

    中年将领一动不动,带来的锐甲士也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刘稗见状,面色不悦,同时加大了的声量:“俞将军,你没听见吗!老夫叫你把此人拿下!”

    中年将领仍旧未动。

    不过俞家旁支,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摆谱?

    见俞家子不给自己脸面,刘稗心中暗骂,正想发火,庭院里的戏策却开口了,只听得他言语间满是调侃之意:“宗正卿,看来你的命令不好使啊,不妨让戏某试试。”

    刘稗闻言,对此嗤之以鼻,我都使唤不了,你还能行?

    戏策将刘稗的讥讽看着眼里,也不与他争论,口中陡然喝上一声:“众将士听令,给我把这伙擅闯府邸的家伙,通通拿下!反抗者,按谋逆罪,就地格杀!”

    刘稗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结果在他那起初不屑的目光下,身后这些甲胄齐的士卒,竟真的迅速行动起来,把刘稗带来的人通通卸去兵器。

    刘稗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惊得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情况?

    身旁的中年将领,更是把刀架在了刘稗肩上。

    “俞家子,你这是做什么!你给我看清了,到底谁才是咱们的敌人!”见到自家人撂了橛子,助纣为虐,刘稗双目几欲喷火,气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

    身穿良甲胄的将领嘿嘿笑了两声,与刘稗揭晓了答案:“宗正卿,末将可不信俞。”

    “你不姓俞,那你姓……”

    话音戛然而止,刘稗身躯向下垮了一下,险些丢去魂魄。这个时候,他就是再傻,也该明白了,这家伙根就是戏策安排好的爪牙。

    至于姓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就嘛,还是我的话好使。”戏策笑呵呵的着。

    然则这话在刘稗听来,只觉万分受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即使受制于人,也仍旧指着戏策怒骂起来:“戏策,你别得意,我今天是觑了你,可你的校事署也一样会给我陪葬!”

    话音刚落,外边不远处响起一道爽朗笑声:“刘稗,你可是在吾乎?”

    回头望去,那虎步流星走来之人,不是王政,又是何人!

    他身上衣衫干净如洗,右手中却提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一路滴落着血水,与他身上的干净素洁,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

    认清那颗首级的模样,包括刘稗在内的大官吏,无不吓得脸色大变,此人竟是奉命前去攻打校事署的何棣。

    在此之前,不是燃起了烽烟信号吗?

    怎么也和武库一样,反被人给一锅端了!

    刘稗想不明白。

    “你们真当我校事署是泥巴捏的么,居然只派了这么些草包饭袋,可真是无趣得很啊!”王政大摇大摆的走过人群,将提着的首级掷于地上,语气嘲讽。

    也不打听打听,许多年前,他好歹也是孤身杀死过叛贼张纯,杀人的事堪称一流宗室水准。

    让何棣这么个菜鸡上门,简直就是送死。

    是不是这些年没有明面上动过手,以至所有人都忘了他王政的杀人事。随便去校事署内问问,那些甲字号的顶尖刺客,有几个不是从他王政手里调教出来!

    受此打击,刘稗心神落魄,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那我们城内的那些士卒……”

    “当然是部清理掉了。”

    王政轻轻松松的着,潜入城内的那些驻军,也就人数稍微多点,平心而论,战斗力真不咋地。随后他向外边招呼一声:“郝将军,别在外面干站着了。戏演完了,该你粉墨登场了。”

    话音落下,又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范围之中。

    身躯八尺,披甲按剑,昂扬大步走来。

    见到此人,刘稗这一的众人再度傻眼儿,脑子里完转不过弯。

    “郝萌,你为何背叛吾等,难道你忘了戏策曾经是如何对你的么!”

    刘稗含恨质问,之前李肃背叛,他还想得过去,毕竟李肃是属于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

    可郝萌叛变,完不应该啊!

    在此之前,他们都是亲眼看到过,戏策重罚郝萌,差点将他当场打死。

    就这种下死手的行为,完没有再为戏策卖命的必要。

    刘稗如何也想不通彻,郝萌倒好心的与他道出原委:“许久之前吧,先生其实就已经教过我,在这长安城里,想要出人头地,那就得盯紧了一个主子。

    从先生命人把我痛打五十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出苦肉计。”

    郝萌很聪明,很多事情,不需要得直白,他就知道该如何去做。

    听完郝萌的一席话,刘稗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下去,身躯亦是不由的踉跄后退两步,快要站立不稳,整个人的气质也都在这瞬间,仿佛迅速苍老下去。

    他望向轮椅上的那个枯瘦男人,心有不甘道:“戏志才,你好深的心计。竟在好几个月前,不,可能是好几年前,就开始在算计我们!”

    “亏我们还自诩万无一失,每天沾沾自喜,没想到,一举一动,竟在你的监视之下。现在想来,我们与那些跳梁丑,又有何异,又有何异啊!”

    这位汉室的老宗正仰天悲呼,与伏完这些阴谋家相比,只有他是真正的想要重振皇室威严,只是迫于实力不济,才不得不选择和徐咎这些官员结党为伍。

    只是没想到,数年的心血与计划,就此毁于一旦。

    “是天不佑我大汉,天不佑我大汉啊!”

    刘稗一连高呼三声,随后他猛地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锋,往前那石门框上一撞,顿时血溅当场。如秋风扫去的落叶,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额头处一片血红。

    “唉,可惜了。”

    站在轮椅后的胡车儿目睹这一幕后,不由的叹息一声。

    在他眼中,这位皇室的老宗正虽然行为可恶了些,脾气也有些自大狂傲,但冲他这刚烈的脾气,就不失为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至少,比起倒在地上装死的伏完,不知要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