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的力气,用尽了吗?(第1/1页)小妻桃花处处开

    (一)

    曾经用尽可以自由呼吸的力量,去喜欢一个人,也不管结果如何,只知道能这样,真真正正地喜欢一次也好。而最后的恶果,大概就是接下来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再这样去喜欢了。

    早上钟姨叫她起床,她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问她想吃什么,她随便。最近食欲都不是太好,什么都不想吃。

    钟姨问她,辣椒也不想吃?

    她摇摇头,辣椒还是想吃。

    那就来个辣酱拌饭,多少总能吃几口。

    饭后,她追着豆芽,给它洗澡。家伙很不乖,满屋乱蹿。

    钟姨问她:"怎么早上给它洗?天气变凉了,心冻着它。"

    锦池看看天,揉揉眼睛,僵了僵:"我以为到了傍晚。"

    钟姨笑:"怎么会一起来就变成晚上?你戴眼镜去看看墙上的钟。"

    她果然戴着眼镜去看墙上的钟,时针停在罗马数字十一上。

    "真看错时间了。"

    "你是早上睡得太久,脑子懵子。"钟姨。

    锦池笑笑,放过豆芽。

    追豆芽可真要费体力,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气喘吁吁。豆芽最近又长胖了。

    "钟姨,它最近吃了什么,变这么重?"锦池问。

    钟姨从厨房出来:"体重又重了?它最近没吃什么,为了让它减肥,我现在连火腿也不给它吃。白天还带出去转转,我倒觉得瘦了不少。"

    "可是它真的很重。"锦池皱皱眉。

    钟姨不信,她最近努力帮豆芽减肥,有一段时间了,看着它日渐结实的四条狗.腿,减肥颇见成效。

    她从锦池手里接过豆芽,上下举了举:"还轻呀,比上次轻多了。"

    "是吗?"锦池道。

    钟姨把豆芽放在沙发上,拉拉锦池的手,触到一片滚烫。既而又迅速摸摸她的额,惊叫起来:"你在发烧!这温度可不低,走,去医院掉水。"

    "我最讨厌打针,上次的退烧药还一部分,吃几颗就好。"锦池淡然道。

    "你确定吃几颗退烧药没事?"钟姨一脸置疑。

    上次不也吃退烧药,结果还是进了医院。

    "非常确定,我只是着了凉,现在吃药,然后闭眼好好休息就好。"她安慰自己,也宽慰钟姨。

    "那我去给你倒水。"钟姨起身去厨房给她倒水。

    亲眼盯着她吞了退热片,又扶她上床休息。

    "要不要打电话告诉武先生?"钟姨掖了掖她的被角。

    "不用。他很忙。"

    "那好吧,不去医院,总要叫个家庭医生。"钟姨道。

    锦池咧嘴一笑:"真不用。"

    "那你先睡一会儿,我过一会儿来看你。烧还没退下来,就叫家庭医生或者去医院。"

    叫由起也。"好。"

    "喂,穆锦池,你要不要跟我们玩?"他双手交臂,环胸,眉尾高高扬起。

    锦池咧着笑脸,头。

    "端阳,我们不带锦池去好不好,她总慢吞吞的。"锦绣拉拉武端阳的袖子。

    武端阳想了想,觉得锦绣得有道理。又对她:"你不要跟去了,反正去了,你也不会玩。"

    锦池一听,立即低下头,刮刮脚尖。

    "哎,锦池,你就不要去了,回家跟武端河去玩过家家,我们这种冒险游戏不合适你。"锦绣拍拍锦池的肩奉劝。

    "可是,端河哥哥,生病了。"她讪讪地。

    "白痴!跟紧。"武端阳白了她一眼,算是允许她加入他们简单的探险团队。

    对面那座山丘上,有老人是一片鬼山。据传日本进攻中国的时候,在山上屠.杀了好些当地人。日本在当地盘踞了数月,那些枉死的人,没有及时收埋,最后冤气冲天,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一阵鬼泣。

    而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人敢独自越过那座山丘,多半结伴而行。孩子好奇心性强,计划一起越过那座山,不料半路多出个锦池。往时,他们游戏的时候,大多不会叫上她。她反应迟钝,又笨手笨脚。

    不过,端河要是不在,锦池总会不依不饶地跟在他们后面。哪怕是不参与,远远地看着他们玩得喜笑眉开,她也会不由自主地感染到他们的快乐,既而嘴角上扬。

    若是有一回两回,他们能叫上她,她就会欢天喜地做好他们分配给她的游戏任务。只是,她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心灵手巧,老是一会儿错这,一会儿错那。

    "穆锦池,你快!"

    他和锦绣走在前面,她跑步跟在后面,他回过头来催她动作麻利。

    "哦。"她头,加快脚步,紧跟在他们后面。

    武端阳是队长,锦绣是副队长,锦池是队员。他们要越过一条山沟,才能到达那座传中有鬼的山丘。队长领着副队长和队员穿过茂盛的草丛和树木,最后要经过一条石板桥,才能渡过山沟,到达对面。

    那种石板桥,就是一条半米来宽的水泥板,横跨在山沟中间。不过因着南方天气潮湿炎热,几场雨下来,石板上长了成片的青苔。队长身手敏捷灵健,率先杀过去。

    副队长也跟着过去,不过队员却迟迟没有行动。锦池怕高,不敢走。

    武端阳走在前头,转过身抱臂看她:"穆锦池,你要是不过来,就给我先回去!"

    "都叫你不要跟着我们出来,你看,现在不敢走了吧。"锦绣站在桥中央道。

    "我怕……"锦池低头擦擦脚尖,引颈往山勾下面看。倒不是特别深,两米来高左右,山沟底形态各异的山石看得一清二楚。

    但当时毕竟年幼,的她,害怕充满了她的心。

    "白痴,穆锦池,你过不过来?"武端阳在山沟对岸跺跺脚:"不过来,我和锦绣就走了。"

    "我……过来……"她咽咽口水。

    眼睛仔细地盯着石桥,翼翼往前走。

    "你慢慢过来,我在这里等你。"锦绣站在桥中央等她。

    等她终于到达石板桥中央的时候,锦绣才转身继续往前走。锦池步跟在后面。

    眼看,几步之遥就可以到达彼岸,锦绣却冷不防脚底一滑,本能地伸手抓东西攀附,一把抓住身后的锦池,两人一起翻下山沟。

    "穆锦池!"

    最后,那句魂颤又带着回音的呼喊,一直长久的回荡在她内心深处。

    事后,她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右脚从此多了一座与山丘肖似的山踝。

    她被那声嘶立竭的呼喊惊醒!

    锦池摸摸额头,满是汗。原来是一场梦,梦到那年暑假,她四岁,他八岁。锦绣端河十岁。

    "是梦啊。"她坐起来,轻声呢喃。

    她掀开棉被,看看右脚那座山。摸了摸,并不觉得难看,如果不影响行走就更好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青文的电话。

    "青文。"

    "你在啊,那就好,今天要不要出来?"青文问。

    "恐怕不方便。"锦池叹道。

    "担心苏唤生?那家伙,今天破天荒没有跟来,他最近骚扰你了?"

    "没有。"

    "那就出来吧,我和中成在老地方等你。"

    "嗯。"

    她覆额起身,身上汗溚溚的。她打算先洗个澡,再去找青文和中成。洗完澡后,精神果然好很多,换了身柔软的棉麻长裙,再涂保湿乳液,果然容采焕发。

    钟姨抱着豆芽,正准备抓它去洗澡。见锦池穿戴好,从卧房里出来。

    "起来了?感觉好些了?"

    "好了很多。"锦池道。

    "烧退了吗?"钟姨问。

    锦池摸摸自己的额头,除了感觉眼皮有酸胀,其他都好。

    "退了。"

    "那就好,我现在给豆芽洗澡,你要不要帮忙?"钟姨。

    她一觉从上午睡到下午,现在已近四半,钟姨打算先给家伙洗澡,然后再做饭。

    "青文找我有事,我现在要出门。豆芽就麻烦钟姨了。"锦池道。

    "什么时候回来?"

    "尽早吧。"

    "叫老王开车送你去,有没有戴手机和钱包?"钟姨追问。

    锦池头:"都戴了。"

    这回汲取教训,都戴了。

    "注意安全,早些回来。"钟姨送她到后门。

    王叔的宝马载她往市中心跑,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武端阳的劳斯莱斯就回驰到院门口。

    钟姨刚给豆芽洗完澡,正用风筒给它吹干毛发,从落地玻璃窗外看到武端阳的车。

    见他从车上下来,关了车门,就急步朝屋里走。

    他推开房门的第一句话,是问锦池。不过脸色和语气都不怎么好。

    "穆锦池呢?"

    "锦池出去了,晚上回来。"钟姨道。

    "她去哪儿?"

    "是青文约她有事,出什么事了?"钟姨问。

    "没有。"武端阳推开卧室的门,目光搜巡整间房,似乎想确认一下,她到底在不在。

    "她什么时候回来?"他接着问。

    "锦池没,只尽早。"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坐老王的宝马。她早上有发烧,一直睡到刚刚才醒,精神好一儿,就往外走……"她还想现在的年青人,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

    他顿了顿:"前天晚上,王叔去接她了吗?"

    "前天?"钟姨顺顺豆芽的毛,想了想。

    "前天,老王整晚都没出去。"

    "那她怎么回来的?"

    "昨天一早,文茜姐开车送她回来,是路上碰到她。"

    "该死的白痴!"他狠狠朝沙发砸了一拳。1857515

    他不在,她又跟那个离婚男人在一起!

    王叔送她到g城美院附近的 六半 。青文口中的老地方,无外乎是这里了。 六半 ,有他们太年少时期的回忆。老板娘是一位游学回来,颇俱涵养,气质高贵的单身中年女士。

    老板泡得一手好咖啡,续杯免费。

    她到六半的时候,青文和中成坐在老位子上等她。见她进来,便起身向她招手。

    "来了?可等你好久?"青文道,"要喝什么?"

    "一杯水。"锦池道。

    "那就叫瓶水吧。"青文帮她了瓶水。

    她扭开水,咕咕喝了几口。

    青文见她如此饥渴,打趣:"家里闹饥荒呢?"

    "没有。"

    "那喝得这么急。"

    锦池淡然一笑,不再话。

    青文中成膝盖:"去买东西,我突想吃那个什么g城特产。"

    "呃?哦,好。"青文朝他眨眨眼,中成会意离去。

    中成离开,剩青文和锦池。

    "锦池,最近苏唤生没有…….联系……"青文问起苏唤生。

    "什么?"

    "苏唤生一星期前突然回了加拿大,走得匆忙,他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唤生回加拿大了?"她现在才知道,他原来回了回拿大。

    "没有。"她摇头。

    "其实,我……那天你出院,我跟苏唤生了很多话,当然其中有好些是叫他离你远一儿的,估计是伤了他心……."青文道出原由。

    "哦。"

    "我跟他,就算你和武端阳分了,也轮不到他,还有老大和哲周。"青文道。

    锦池敛敛眉,不话。

    "我是不是错什么了?"

    "没有。"

    "晚上去哪里吃饭?"锦池突然觉得好饿。

    "你想吃什么?我和中成请客。"青文道。

    "你们决定就好。青文,什么时候打算和中成结婚?"从大一开始,到毕业后一年,五年了,中成还是对青文不离不弃。

    "结婚?我可从来没想过,像我们这种搞艺术的,有几个最后正正经经结婚,过上普普通通的生活了?"青文不以为然地拨拨咖啡杯环。

    "有时候,一个人的力气,会有用尽的时候。你不怕有一天,他用尽了力气,然后没有力气……."8yj。

    青文抬眉认真注视锦池:"那你的,你的力气用尽了吗?"

    "不知道,不过,现在真的很饿,很没有力气。"锦池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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