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不喜欢你头发的颜色(第1/1页)最强宿灵
这小吃街中，端的是鱼龙混杂，眼下萧樯与黄海等人这一对峙，立刻引来了诸多视线，不过却并没有人出言阻止，反而是各个都是饶有兴致地看起了戏来。
不少食客对于这两人的恩怨早有耳闻，一个是在这条街横行惯了的混子，一个是懦弱无能的软柿子，这其中会发生什么故事怕是任何人都能想像得到。但让得他们有些奇怪的是，今天萧樯这个小子是吃错了药才敢和黄海正面冲突？
在不少目光汇聚于这几张桌椅板凳的小地方时，黄海正揉着酸痛的肩膀，都担心是不是脱臼了。不过比起这个而言，站在几米外盯着自己的少年更让他心惊胆战。
那是饥饿的野兽注视着猎物的眼神，贪婪而狠戾，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冲上来撕碎自己，饮血嚼骨。
“这人真的是萧樯吗？”黄海问着自己。要不是长着同一张脸，他还以为是认错人了呢。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但从他可以瞬间控制自己和一击打倒一个成年人来看，萧樯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动手的话估计自己这边几个人一起上都讨不到什么便宜。
但是已经闹到了撕破脸的地步，这事情是没办法善了了。再说要是连一个废物都收拾不了，自己以后怎么在这条街混？黄海阴恻恻地说道：“小子，我看你特么是不想活了，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立刻给你这几位爷爷道歉再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你就不要怪我们几个心狠手辣了！”
“呵呵，在这条街，你黄海果真是个人物。明明就是你挑衅我在先，现在竟然把责任归咎我，你光凭这不要脸的功夫就已经是无人能及了。怎么，你爹妈生你的时候没给你留下张脸是吧？”轻抬了抬眼，萧樯微微一笑，所吐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朝着黄延的脸上扇了过去。
大街撒谎能够略微寂静，很多人都是满脸错愕，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清秀温和的少年，骂起来人竟也丝毫不比人逊色。
被萧樯在大庭广众下这番毫不客气的讽刺，心胸本来就并不开阔的黄海，脸色再度铁青起来，寒声道：“我要赞赏你一句，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挑衅我的人。这么说，你是不愿意求饶了？”
“真是有够脑残的对白。”萧樯不再多言，冷然一笑，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回答。
只见他将一只右腿迅速后移，在后脚蹬地的瞬间绷紧了小腿上的肌肉，而后稍微扭动了一下腰，与之背部同时发力，身体猛然前倾，直直将手中的筷子掷了出去。
下一秒，那只筷子就穿透了黄海的手掌，留下了一个血洞。
“这是你不拿开狗爪子的惩罚！”
萧樯眼中寒光爆盛，直接冲向了人群。
“其根在足，发之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第一次使用某的力量就能做成这样，你小子不赖。”项羽忍不住出声赞叹道：“在敌人首将受伤，阵脚大乱之时加以猛攻，使其落入自己的节奏无法发挥原本实力，不错！”
萧樯出拳砸在面前那人的鼻子上，登时便鲜血飞溅而出。偏头避过旁边的攻击后，双手做杯状，从两侧拍击在对方的耳朵上。没有丝毫停顿，接着一手又化为手刀，以掌外侧直劈身侧那人的太阳穴。
拳头横击敌人鼻梁时，可击碎其鼻骨，使其疼痛难忍并暂时失明。双手拍打耳朵，会使其神经受到冲击，造成耳鸣或者耳内出血。大阳穴附近骨质脆弱，且有一条动脉和大量神经及于皮下，击打会造成脑震荡甚至死亡。萧樯出手狠辣，招招直指要害。只一息的功夫，黄海这边就废了大半。
“为何不用凳子或者其他东西以作武器？逐个击破的方式只会更加消耗你的体力，你这身子骨可坚持不了多久。”对于萧樯费力不讨好的举动，项羽霎是不解。
又是一拳砸倒一个想要偷袭自己的混混，萧樯坚定道：“我不能那么做，摊老板人很好，刚才还帮我说话，我又怎么能损坏他的东西呢？相信我，羽哥，我不借助外力一样可以打赢他们。”
“呵...我说你什么好呢，真是天真。等有朝一日你上得战场才能知晓战争的残酷，固守心中净土虽然重要，但是有时候可是势不由人呵。”项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萧樯高看了一眼。黑白分明，能为他人如此设身处地的着想，这小子以后的路，走不偏。
看着同伴接连倒下，黄海的脸阴沉得像滴出水一样，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大喊道：“都给我拿刀上，弄死这小子！”
一听这话，还能站着那两个人先是一怔，旋即相互对视了一眼，迅速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打开，慢慢逼近了萧樯。
这场面就有些要失控的迹象了，掏出了刀子，那便已经超出了打架斗殴的范畴，怕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悲剧。有胆小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神色慌张地起身结了账，便是匆匆地离开。
“你的气息有了一丝抖动，身体也明显绷紧了许多，紧张了？”项羽百无聊赖地问道。
面对三把明晃晃的刀子，萧樯如实点了点头。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项羽轻笑道：“不用那么担心，水果刀只是稍微加大了他们的攻击范围和杀伤力，他们用起来也和之前一样是毫无章法的乱刺，时刻提防着刀子被丢过来，继续保证不被攻击到就行了。用你的眼睛看清敌人的每一个动作，不要眨眼，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虽然我现在洞察力非比寻常，但还是感觉好难啊，羽哥。对于对方的攻击，人会眨眼完全是下意识的保护动作，你这是要我和本能做斗争么......”萧樯有些为难地问道。
“这种事情就觉得难了？小子，你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学习，不要以为将这几个宵小打赢就结束了，未来你会遇到非常强大的敌人。”说到这，项羽诡异一顿，冷俊的脸庞突然涌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想想看，那个将你追逐进车祸的小子，来头比这几人要大的多吧？如果你还对学校里的那个小女生有所惦念，就得把他踩下去才行。”
“吴昊......”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曾经几度让自己沦为笑柄的名字，萧樯深吸了一口气，迎上了黄海三人。如果说有什么能坚定萧樯的的信念的话，那便应该就是吴昊这个仇人了，他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将吴昊踩在脚下、足以不被任何人欺负。
果然如项羽所说，就算拿了刀子，黄海他们也只是胡乱地比划着。萧樯身躯似蛇蜿蜒，又似鱼在水里穿梭，俯身躲过横劈自己的一刀，在起身的时候仰拳打在了左侧那人的上唇。在对方喷出的血液即将洒在脸上的时候，萧樯突然觉得右肋处传来一阵寒意，原来是有人拿刀直刺自己。
“不要眨眼！”萧樯想起项羽的话，死咬住牙，任由血液溅进自己的眼睛没有闭合。虽然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但萧樯也因此看清了那人的动作，而后右手掐住了他右手腕，整个身体以右脚尖为轴心旋转到那人怀里，左手肘击直接撞上了他的脑袋。
看着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混混，萧樯空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眼睛这才稍稍舒适起来。他指了指呆楞的黄海说道：“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了，黄延。别手抖，握好刀。拿出你平时欺负我时候的架势，来啊！”
“废物，你特么少给我嚣张！去死吧！”不堪冷嘲，黄海直接将手里的刀子扔了过来。理智已近丧失，他气昏了头，现在一心只想要萧樯死。
之前有项羽的提醒，所以萧樯时刻注意着黄海丢刀子的动作。没有惊慌失措，萧樯只简单地侧过身体便躲开了飞刀，随后一记鞭腿踢倒了黄海：“继续吧，不管你还有什么办法对付我都用出来吧。我会让你知道，我与你们的差距。”
“呵呵，今天老子算认栽了。你能打得过一个两个，我不相信你能打得过几十个，今天你不把我弄死，下一次我绝对会杀了你！”呲牙咧嘴地干笑了两声，黄海眼见不敌萧樯，索性直接往地上一躺便再也不动。其实他有个狗屁的硬脾气，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还是拿捏准了萧樯不敢把他怎么样。
“我对你们这些垃圾的命没兴趣，给我道个歉你们就可以滚了。”萧樯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黄海，缓缓说道。
黄海一愣，对于萧樯所提出的条件略感讶异，不过随即他便狰狞地咧嘴大笑：“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对自己以前被欺负的事情耿耿于怀，落下了心病，所以想听我道歉让心里好受一点吧？但是老子偏偏不会让你如愿，想让我给你这个废物道歉，两个字，做梦！”
做梦吗？萧樯也笑了。
“道歉。”嘎嘣，萧樯掰断了黄海的一根手指。
黄海的身体一阵猛烈的抖动，却始终没有开口。
“道歉。”嘎嘣，第二根。
黄海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但也只是闷声吭哧几下。
“道歉。”嘎嘣，第三根。
黄海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死守着自己的底线。
“道歉。”嘎嘣，第四根。
“对...对不起。”
数道清晰的脆响过去，周遭的一切都归泯于死寂，所有人都是被萧樯狠辣的手段给震得说不出话来。冰凉的感觉由脊柱下方开始蔓延，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这些方才还兴致盎然看着戏的看客们，都是不禁地打了个冷颤。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一股临近死亡的阴冷痛楚，终于将黄海的骨气给吞噬得一干二净。鼻涕眼泪流得满脸尽是，他丑恶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现在黄延真的害怕了，他一点也不会怀疑，只要自己再嘴硬下去，萧樯绝对会掰断他所有的手指。
萧樯看着如死尸一般躺在地上的黄海，缓缓说道：“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总会有人欺负我，为什么总要处处针对我。崩溃的时候我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别人不高兴。今天我才能确定，原因果然还是出在你们身上。我发现原来欺负别人是一种乐趣，看他害怕得瑟瑟发抖，看他咬牙痛恨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是这么有快感！”
“不过你放心吧，我对折磨你们这种垃圾毫无兴趣。只不过还有一件事得先处理好......你记得有一次我头发长了，你见了以后就嚷嚷着要帮我剪的事吧？那时候你直接从我的刘海上扯下去了一撮头发，让我可是疼了很久啊......现在我得跟你说一声，我很不喜欢你头发的颜色。”
“你...你想要干什么？”闻言至前半句，黄海眼瞳中掠过一抹希冀，然而他还来不及感恩戴德，萧樯那骤然寒冷起来的脸庞，却是将他打进了绝望的深渊。黄海大惊失色，声音中都是不受控制地颤栗了起来。
“不做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讨薪罢了。”萧樯淡然一笑，将手伸向了黄海。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