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宿灵(第1/1页)最强宿灵
看着萧樯那张由白转黑，极度压抑愤怒的秀脸，这老头赶忙扯回正题，将事情的原委始末讲给了萧樯。
历史上有很多太过于强大的人，可以凭借自己的才能改变世界。如果他们投胎转世后觉醒了过往的记忆，很有可能会影响人类的平衡。更何况这些人里还有很大一部分不愿放弃自己生前成就的霸业，拒绝转生。
于是他们便将灵魂寄宿于现在拥有强大灵魂的人体内。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现代，并以宿灵的名义伴随着宿主。
而在寻常情况下，很多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自己的宿灵。这次如若不是萧樯心智强大，没有在宿灵第一次觉醒抽走自己全部力气之后立刻失去意识，他也不会看见华佗和项羽。
至于那些没有觉醒宿灵的人，是不能看到宿灵的。这样说来，萧樯就明白了为什么方才病房里的护士会对华佗和项羽视而不见。
感情她是真看不见啊。
就像一只杯子只能装入一定量的水，基本所有觉醒宿灵的人只能承载一个灵魂，过度的话只会遭到反噬。而在剩下的微乎其微的几率中，就是像萧樯这种体内承载两个灵魂以上的人。这个群落，被统称为---灵樽。
樽为古代的盛酒器具，下方多有圈足，上有镂空，中间可点火对器中的酒加热。灵樽，顾名思义，是为承载灵魂的容器。
“我？拥有强大灵魂？”萧樯指了指自己，肩膀轻轻地耸动了起来，摇了摇头，嘴角的涩意苦得人直想落泪：“要是弱小的灵魂还差不多吧。”
华佗摇了摇头，脸庞笑容缓缓收敛，郑重地说道：“强大的含义有很多种，并不仅仅是指力量庞大雄厚。你的温柔，你的坚强，都足以证明你是个拥有强大灵魂的人。你也不用怀疑老朽的话，我等一直在你的体内观察着你，究竟你是强是弱，我等了解得一清二楚。”
“所以说......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被人欺负的事情……你们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吧？”抓住了华佗话语中最为关键的部分，萧樯的声线剧烈地抖动起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项羽眯着眼睛看向萧樯，在后者那瘦弱的身躯中，正隐隐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华佗的目光在萧樯身上打量了几番，迟疑了一会，方才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作为无声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萧樯失控地大笑起来。他死咬着唇，唇上薄弱的皮肤已经破了，欠出丝丝血迹，眼眶泛起脆弱的红，却执拗着不肯掉出一滴眼泪。
他就那样恶狠狠地死死盯住两人，那样倔强的神情，那样受伤的眼神，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容不得华佗与项羽刻意忽略：“你们一定看得很爽吧？每天有一个猴子免费给你们表演杂耍。救我？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特么怎么没见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出来帮我？这次怎么，是担心我被车撞死你们没地方待了才出手是吗？我活的不像个人了，连死都死不成？”
夕阳的余晖投射进来，照得他的狼狈更惨淡些。
萧樯实在是压抑了太久，憋屈坏了。不甘混合屈辱，怂恿少年愈发的肆无忌惮。虽然知道根本不关华佗和项羽的事情，但被戳到痛处，他也无法保持平日的镇定。
一通宣泄后，萧樯自己又萎靡下来，那安静的样子和方才张牙舞爪的姿态仿佛判若两人。二十岁的他，已经懂得敛收锋芒，那样极致的隐忍，只为夹缝中成长。
“弱者，连死的方式都无从选择。”项羽好整以暇地看了萧樯，突兀地开口了。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但说的话却是单刀直入，弱者，因为太弱了，被轻视，被忽略，甚至连死的方式都成了别人口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项羽的话落在那如木桩待在病床的萧樯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扎在心脏一般，让得少年呼吸微微急促。
“去你妈的！”萧樯脸庞狰狞，四下搜寻了一圈，抓起床头的茶杯就是对着项羽砸了过去。不过那茶杯撞上项羽的身子，竟然直接从他的身形中穿了过去，掉在地上，碎成几瓣瓷片。
“竟敢对着项某掷杯，这不是蛮有胆量的吗？为何对付那等宵小你却怯退了？”项羽不怒反笑，似乎对这个忤逆自己的小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不知要如何回答，萧樯有些语结，看着那从项羽的灵体上穿过的茶杯碎片，更是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直接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那种无力感更是让少年气妥的很。
“嗯？”目光滞留在那几瓣碎片上，萧樯心头一动。杯子直接从项羽身上穿过去，这便印证了华佗所说的，他们二人都是灵体，既然如此……那他们的身份也应该是真的了？
“是了！有着能直接推开货车的力量，想来也不会是在这糊弄我一个无用的废柴。”想到这，萧樯眼睛瞟了瞟那气定神闲的华佗和项羽，撇嘴道：“你们两个应该有办法让我变强吧？”
“谁知道呢？”华佗模棱两可地回答道，苍老的脸上隐隐有着一丝笑意。
瞧见华佗的笑意，萧樯心里便是有了底，当下便是试探着问道：“不说别的了，你们两个总不能一直见我被人欺负吧？万一哪一天我被人悄悄抹了脖子，你们也得跟着我一起挂掉吧？”
“嘿嘿，小娃娃好算计呐，真是有够伶牙俐齿的。看来这一年来你的心性真是成熟了不少......”望着有些耍赖的萧樯，华佗一愣，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我这也是实话实说，你说我这烂命一条，在这离家千里的地方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不过这下也好，有千古第一霸王和神医和我作伴，这黄泉路上倒是不再孤单了。”萧樯摊了摊手，心一横，索性直接将无赖进行到底。
“切莫像一个市井小人般胡搅蛮缠，你且再拿一个杯子来。”项羽出声阻止萧樯打搅混，微扬下巴，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萧樯依言又拿来一只杯子，以食指勾着瓷杯的杯耳，好奇道：“然后呢？”
“握住它。”
“......你该不会是又要我拿这个丢你吧？”萧樯神色古怪地问道。
“收拢掌心，五指用力内握。”丝毫没有搭理萧樯的冷笑话，项羽继续差遣着道。
“说的好像我能把这辈子捏碎似的。”萧樯悻悻地撇了撇嘴，暗自嘀咕的同时，却也遵照了项羽的指示，右手缓缓收紧。
“叮！”
一道清脆的响声突兀传来，萧樯手中的杯子外缘霎时出现了一道裂痕，随之这道裂痕开始疯狂地向着四周滋长，瞬间的功夫便结成了张密麻的蛛网。
“喀嚓！”
在萧樯惊疑不定的夸张表情中，手中的力道更是无意识地又加大了几分。终于，那可怜的杯子不堪重负，直接在他的掌中化作了粒粒齑粉。
“这......这是......”萧樯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他甩了甩胳膊，将指间的粉末除了净，开始不可思议地打量起自己的右手来。
“你这小狐狸拐弯抹角地绕来绕去，不就是想要力量吗？现在你如愿了，老朽的这身医术以及项羽的战斗能力都可以为你所用了。”欣赏够了萧樯这幅震撼中夹杂着期盼与狂喜的神色，华佗脸庞一抖，当即便是呵呵笑道。
萧樯到底还是成熟了许多，并没有被激动的情绪将理智冲击得一干二净，当下便是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有些像你们这的租客与房东之间的关系一样了，我们宿灵借居在你的体内以了解这世间的森罗万象，同时，你也可以从我们这获取到我们最为出色的能力为己所用。”华佗微笑道。
心头一跳，萧炎咽了口唾沫，黑色的眸子，不经意间悄悄炽热：“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现在已经和你们二人旗鼓相当的能力了？”只要一想到自己有机会摘掉废物的名头，萧樯的声调便是出现了微微的颤抖。
“切勿恃骄，你空有强大的能力是不行的，还得有操控它们的技巧，以你现在的水准，能动用项某的力量也不过是百之一二。”项羽淡淡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一般，将萧樯的激动消得干干净净。
“不过对付那些宵小之辈，绰绰有余。”
萧樯气结，这项羽说话不能一次性说完么？非得说一半留一半吊自己胃口。
埋首望着自己的那只右手，萧樯的嘴角爬上一抹飞扬洒脱的笑意。他目光怔怔出神，嘴中吃吃地自语道：“吴昊，我究竟是该恨你好还是该谢你好？”
所以说，哪来的什么好运气和神明保佑？
自己能从车祸中劫后余生，完全靠的是这两位宿灵的力量而已。